笔字见不得人的,虽然也下苦功练过,可到现在也就名字写得像那么回事。
“但说无妨。”有事好啊,帮闲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前些日子不慎堕马伤了右手,如今提笔无力。不知可否劳烦七哥帮某书写一张门状?”孙七是个秀才出身,书法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此事易尔,且待片刻。”原来是这事,平日里孙七也经常帮人写信,状纸什么的,这点活当然不在话下。
刘禹告诉他自己的名讳,见他走出去,估计是去寻笔墨店了。背着手慢慢地来回踱着,打量周围景色。
虽然还是有些冷意,不过新枝发芽,春意渐渐地近了。远处不知哪处大院高墙之内传来娇笑惊呼之声,古代的深闺女子娱乐还是太少了,一个简单的玩艺就能乐成这样,想不宅都难。
“墙里千秋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刘禹低声念着这首苏轼的《蝶恋花》,想不到豪放大家也有此清新婉约之作。
过了一会,孙七拿着一封书信一样的东西过来,刘禹接过来一看,有点像后世的卡片,封面上写着“常州庶人刘禹”字体很大,几乎占满整个封面。
打开里面则着:“后学末进,谨祗候参,敬谒学士,伏听裁旨。谨牒。德佑元年正月乙丑庶人刘禹牒”。字体方正,刘禹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官人,但有所请,只管招呼。”孙七接过刘禹给的银锭,也很满意,这可是足足十两,而且不是会子关子那等废纸。
刘禹目送孙七走远,方才转身朝那朱漆大门走去。脚步不急不缓,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
“老都头。”本想称呼“老人家”,但看那老仆精神矍铄,走动有力,手指健硕,关节粗大。应该是从军伍退下的老卒,故而换了个。
“这位公子,唤某不知何事?”老仆停住柱着大扫帚打量刘禹,眼睛眯着,难道这近视也能传染?
“某自常州来,欲谒见汪公,还请通传一声,不甚感谢。”刘禹自袖中取出“门状”,连同一锭一两的银子一块递过去。
“公子稍候。”老仆接过门状和银子,也不多话,转身进了偏门。转过照壁,前堂,正要走过穿花回廊上就见对面过来一人。
“今日有人投门状么?”说话之人四十许年纪,青帽皂衫,样貌清瞿,颌下一缕青须。
“好叫大郎得知,确有一人,自称常州人氏,欲见使帅。”因汪立信曾任制置使,军中多以“使帅”呼之。
“噢,是个白身?”这位大郎,正是汪立信长子汪麟,如今也无差遣。
想起自家老爹从得罪贾相公被罢黜后,鲜有人来拜访。这个庶民不知道有何事,通关节之类的也帮不上啊。
“既是如此,且交与爹爹处置吧。”汪麟摇摇头,把贴子还与老仆,自顾自地走了。
刘禹心中有些忐忑,他与人家素不相识,又非同乡,这样贸然相访,很是唐突。若是被拒,也是意料中事,只是时间紧迫,他已经等不起了。
“多谢老都头。”听到老仆出来叫自己进去,刘禹露出欣喜之色,拱手便施了一礼。
汪立信其实是无聊地有些好奇,这个素未听过的白身找自己究竟有何事。待看到刘禹走进来,打量之下但见其人仪表不凡,相貌堂堂,不由心生好感。
大礼行毕抬起头来,刘禹看到的是一张沟壑纵横满目沧桑的脸,面前的老人须发皆白,头上懒懒地梳了个髻子,随意地穿了根木簪子。
一袭土色交领大貉松松地披在身上,一双光脚上踏着两只木丌,背着双手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微眯的眼睛透出一丝精光。
“小友叫......”汪立信抬头思索着,似乎想不起来了。
“小子姓刘名禹,字子青。”刘禹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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