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正在迎风破浪,那种船与他脚下的福船有着明显的区别,倾斜度不大的船头就像是一面盾牌,船身方方正正地没有任何弧度,双桅甚至是三桅式的大帆满张着,正当中耸立着两到三层的楼艏,最大的那只甚至还有着飞檐斗拱,就如同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宫殿!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些船上的旗帜已经清晰可辩,上头书写的汉字有一种奇异的扭曲,船舷后面站着一排排的士卒,看他们的装束,既不是毛帽雕裘的蒙古人,也不是白衣黑甲的汉军,身材不高c方帽皂袍c长相近似汉人,却又截然不同,没有人比姜宁他们更清楚对方是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姜宁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当这个数字达到三千的时候,那只巨大船队已经遮蔽了整个海岸线,黑压压的就像一团风暴扑向了远方,那个方向当然不是自己,而是船上这些人的根基所在大宋。
怎么办?凭他手里的这点力量,根本不足撼动分毫,一直以来,这只船队都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因着手里的黑科技,双方不只一次交叉而过,然而这一次,却让姜宁为难了,以卵击石没有用,放他们过去又心有不甘,因为他不知道已方有没有准备,万一没有,岂不是让人措手不及?
“大当家的,这么大的阵仗,咱们看得到,岸上的兄弟也一定看得到,属下担心的是,这只怕还不是他们的全部。”
从大桅上滑下来,手下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赶紧上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这才是他明知姜宁在舱里喝酒还要去打扰的原因。
“你是说”
这么一提醒,姜宁立刻就明白过来,在远处出现的船只还不到元人沿海水军的一半,他们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就说明了有所恃,恃的会是什么?姜宁的神色陡然一下变了。
“转舵,整帆,所有人上甲板,全船戒备。”
在他的的指挥下,船身朝着大洋的深处又多转了几分,每找到一个参照物,这个方向还要进行不断的调整,直到出现一个岛屿的影子,他们才松了半口气。之所以只有半口,是因为这个名为耽罗的岛,同样只是一个参照物,找到了它就找到了家的方向,姜宁眼都不眨地站在女墙后面,脸上没有丝毫的轻松。
“斗子里打来消息,前方出现船影,数目不多,方向与咱们相对。”
“嗯,传音筒打开没有?”
“已经打开,暂时没有动静。”
越是近家,姜宁越是不敢放松,当初选择这里,就是因为离着元人的地盘近,位置又很偏僻,有些灯下黑的意思,可是正因为如此,一旦有事就会出大麻烦,他没有马上下令调整方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感觉。
心急如火,船速不断地加快,所有的人手都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床弩的罩布被解开了,粗大的弩枪被安了进去,投石机的摇臂被放下了,石弹c火弹堆在了一旁。船舷后面,单膝跪地的弓弩手默默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勾枪链子跳索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阵跳帮,得益于平时严格的操练,一切都精准地像一台机器,一对一,他敢单挑任何一条船,姜宁有这个自信。
“斗子上说,来的是咱们自己人。”
“嘟嘟”
几乎是在手下说话的同时,一旁的传音筒也亮起了请求通话的绿灯,手下紧张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可是一看姜宁的表情,大当家自始自终就没有变过,一脸的肃然。
“老张,损伤如何,语毕。”
“大当家。”传音筒里还有些杂音,听上去张瑄的声音略有些失真,好像还有些沙哑,“唉,属下无能,让鞑子乘夜摸了进来,全赖那种夜视之物,才不至于让人包了个囫囵,大船丢了一半,捉的那些基本上没跑,属下真不知道如何见你”
张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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