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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一批批的峒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时,他却少见地没有直接将人向前线送,而是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城外的大营中,让人奇怪的是从第一批峒人到来开始,除了让他们呆在营里,尽量不要外出,每天吃吃喝喝,连整编操练都没有,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前来打仗的,而是游玩一般。
“城外的峒人到了多少了?”将今日到达的粮食安排船只送出去,仇子真揉了揉有些酸涨的肩膀,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回太守的话,加上今日刚到的,已近两千人,每日光是耗费就不老少,这些峒人还真能吃,依小的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赶紧把他们送走?”回答他的是邕州城的一个仓曹,掌着城中粮食的帐目,因此一口就能道出。
如果可能,仇子真也想将他们送走,人一旦聚集在一起,又没有纪律来约束,时间长了必然就会生事,这些日子,大营里各种摩擦c生事不断,搞得他这个主官没少头疼,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军人,不可能行军法,罚得太重,效果不好不说,还会激起更大的事端,万一啸了营,就违背了当初刘禹要求的初衷了,仇子真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的。
抚帅要他们来做什么,在之前的嘱托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其实就是一个态度,战力高低人c数多少都是其次,但是让仇子真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刘禹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上前线,这一切直到后来他接到消息才知晓。
“走,看看去。”出人意料的是,他今天突然有了出城的打算,也不多带人就几个亲兵,看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仓曹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才赶紧跑向府衙的方向,那里驻着一些抚帅留下来的人,比如某个赵姓属员。
从左江水往北走,延绵不断的大山成为交趾与大宋的天然边界,这条边界同后世的华夏差不多,发生在七十年代末的那场局部战争,成为了共和国对外战争史的绝响,无数从混乱时期走过来的英勇战士们,倒在了改革开放的前一刻,将生命永远留在了他们为之献身的那个地方。
在这个时空,大山边缘到深处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后世已经绝迹的那些猛兽,依然是人类生活最为可怕的威胁,这一过程催生出来的,就是一个个勇敢无畏的猎手c他们富有经验c身手不凡。比野兽还要耐心,更重要的是,他们熟悉这片大山,和高山密林中的一切,因为那是他们的家园。
镇远州就是位于大山边缘的一处峒寨,早在元人包围横山寨之初,侦骑就已经席卷了附近的河谷,在那样的大势下,他们选择了顺从,寨子和对岸的果化州一样,成为了元人进驻的一处据点,这一侧的河谷分布着两个蒙古骑兵千人队,要想遮蔽整个沿岸,这点人马只能分成许多的小队,在接到必须前出百里的军令之后,就更为困难了,好在宋人没有选择从这一侧进军,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敌人。
离着寨子不过百多步的一处山脚下,几个蒙古骑兵正缓缓地策马而过,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回寨中歇息的,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连惯常的调笑心思都省掉了,趁手的兵器都挂在马背后面的革囊里,随着马儿的行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为首的似乎是他们当中的头儿,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一行的方向有些岔了,几乎挨到了山林边上,于是下意识地朝那边望了一眼,林子里头全都是高得看不到头的树干,黑黝黝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就在准备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一股危险将临的预兆毫无来由得在脑中产生,他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一个前倾伏在了马身上,随着一丝刺耳的轻响如裂帛般急速地撕开空气,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马身前方不远处,一截箭羽斜插在泥地里,颤颤地露了半截在外头。
“快跑!”躲过一劫,他不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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