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他相信,对于一个大宋的军人来说,没有比这里更有尊严,更有荣誉感了,马暨的选择,才是最正常的。
“死?元人都没死绝,你死个什么劲,好好活着吧。”
刘禹拍拍他的肩甲,走下了坝底,眼见着这雨有变大的趋势,总不好就站在野地里聊天。
“去你的营中瞧瞧。”
好在这里离大营不远,两人各自带着亲兵,很快就到了营地,由于走了近一半的人马,这里显得有些空,剩余的五万多新兵,在一些老卒的带领下,正冒雨进行操练,看情形,规模还不小。
刘禹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发表意见,倒是马暨明白他的心思,进了大帐中,一边让人生起炉子,一边招呼他进去。
“都是些新兵,平常连个左右都分不清,一下雨,没得军令就散了,叫都叫不回,可又没法全都打上一顿,只能专门挑这种时候,慢慢地,能坚持下来的越来越多,撑不住的,某也不勉强,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当兵的料,留下来,坏了一营的人,还不如裁了的好。”
“这样的人,有多少?”刘禹将雨衣脱下来,坐在炉子边上烤着湿了一边的衣服袖子。
“七c八千吧,被某集中在一处,本打算去与张参议商量一下,送上工地,能干活还有工分拿,不比这里强。”
刘禹没有接话,府里谁不知道,从军有诸多好处,哪是做工能比的,可从军就有危险,就有平日里的苦练,哪有那么好受的,又想要好处,又不肯吃苦,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马暨腻歪这些人,又不愿大动干戈,未尝没有试探他的心意在里头。
毕竟,掌着这么大一支力量,无论做什么,都得惦量惦量。
“这样的天气,淋了雨水,病倒的不少吧。”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马暨一怔,没想到他会跳到这上头:“体质差的,倒也有些,前些日子,每日里都有几十号人,如今慢慢地适应了,近日已经好了许多,这么练,也是为了挑出那些弱一些的,留下来的,一不怕水,二不怕热,将来能用到刀刃上。”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老军的眼。”既然他都猜到了,刘禹也不讳言,这支新军,将来肯定会用于南洋攻略,目前在那边他投入了三个厢的主力,几乎全是老卒,他们将会负责解决敌人的主力,而这些新兵,正好用于占领和巩固。
为了达到这个目地,他们至少要能适应当地的气候,这就是马暨正在做的一切,法子很简单,优胜劣汰,对此刘禹也很难提出更有效的意见,况且时间上也不允许。
“三个月,三个月后,你的人就要出发,接管巨港c占卑c凌牙门等处,他们将做为驻军,一到两年一换,镇压当地的反抗,保障商路的畅通,不比打一场仗轻松。”莫名地,刘禹想到了后世,伊拉克c阿富汗的美军。
“那府内呢,就凭娄蛮子一个厢?遮护得过来吗。”
“你担心元人?他们要是真得能过得了海,本官倒是想看一看,这里头有多少人,愿意为拥有的一切,去同鞑子拼命?”
马暨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样子,突然有些为元人担心了,哪怕府内一兵一卒都没有,就凭着日益增长的做工大军,他们人人拿着上好的钢铁器具c每一天都被组织起来,令行禁止呼百应的模样,元人还真得未必能讨得了好。
那可是百万之众!
如果再算上横行海面的琼州水军,难怪,从刘禹这个一路抚帅,到下面的州c县的主官,没有一个人为此担心过,莫非从一开始,对方打得就是寓兵于民的主意?
这个认知,让马暨无端端升起一股冷意,当初他们在静江城所做的一切,是那样的不自量力,简直就是愚蠢。
“将你营中不合用的,体弱的,都挑拣出来,不要送到张青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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