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还给手下,手下显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点点头,仍是一付惜字如金的样子。
这幢建筑的周围,除了他自己,以及被绑在柱子上的那几个人,其他的都蒙着头脸,身穿黑衣,这是他的要求,机宜司所有的探子,不仅要对敌人保密,也要对自己人保密,他们当中的人,平时就和州里的其他人没有两样,出外做工c有的还从军c等待着分房或是已经在建房,真实的身份名册,只有他这个主事才有,就是刘禹本人,没有调阅的情况下,也不会知道哪些人才是。
制度看似不透明,甚至有着一言堂的趋势,其实也是刘禹有意无意地纵容下,他们的权力可以说是无限的,但又是严格受限的,在府内抓人c审人c杀人都是需要通过州衙的,以这些人来说,一旦确定了身份有问题,就会被移交到州里,他们无权处刑。
治权与法权分开,是一种新尝试,因此,李十一连刑都没让他们上,他需要的手下,是用脑子的,这也是刘禹对他们的要求。
很快,手下就将人带来了,来人一身粗布搭链,下面套着一件大袴子,身材微胖,上来就对李十一恭身一礼。
“不知上官唤小的有何事。”
“告诉他,你来琼州之前,在何处营生。”李十一朝着柱子一呶嘴。
“是,小的是荆湖人氏,随大军逃入广西路,之前家居衡州宜水乡,为乡中里正,这位小哥,看着面生,不知是哪里人氏?”
那人看了对方一眼,便低下了头,李十一心里顿时就有数了,乡中里正,其实就是最基层的政权掌管者,平时帮着官府抽丁收粮收税,对于乡里的每一个村子都不会陌生,绝不可能会有记性不好的人来做。
被绑的那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想到,这里的管理效率如此之高,从他被捉来,到来人被找到,用时不过一个时辰,这其中还要刨去大部分赶路的时间,也就是说,人家在知道自己的乡籍时,就已经发现问题了,找来人只是为了证实而已。
难怪,这些蒙面人连问都没问几下,为首之人到来后,也是毫不在意,原来在这里等着。
李十一见他不说话,也不着恼,将手下那个板子交与了来人:“你看看,宜水乡陈家村,有没有这个人?”
既是乡中里正,多少也是识得字的,来人就着光棒的照射,读了一下纸板上的信息,又对那人的面相看了看,摇摇头。
“陈家村就在小的那家中不远,隔着一条河,如何不识得,这个陈三是有的,不过一早就投了军,小的记得他家是个破落儿户,没有爹娘儿女,当时大军到来,全村的人都跟着走了,这里头绝不可能有此人。”
“不,你若是让他说出当地风貌,一定不会有差,因为他就是陈三。”李十一出人意料地摇摇头,否定了来人的说法:“这陈三离家,是不是有许多年了?”
来人点点头:“在小的接任里正起,他就没着过家。”
“他当年投军是不是去了岳州?”
来人摇摇头:“这小的就不大清楚了,得去州里才能找到名册,主管的林兵曹也来了琼州,他那里说不定还有线索。”
李十一问这话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被绑的那人,果然,他的身体似乎抖了一下,虽然用时极短,但已经肯定了李十一的猜测。
“那就错不了,用不着林兵曹来,此人也无所遁形。”李十一胸有成竹地说道:“陈三,你的户籍资料都是对的,但却忘了一点,口音。”
那人依然没有抬头,李十一也不管他,继续说下去:“你离家数年,一直在岳州从军,应该在那里纳了婆娘吧,这么多年了,衡州话里,总会带上些北路的口音,方才你说得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来人这才明白,被绑的这个人为什么一言不发,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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