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瞒不过你。”
他能猜到,仇子真毫不奇怪,人家可是在枢府当过大半年主官的。
其实也不难猜,谢堂自己的居处,就挂着一付地图,画着这个岛的形状c位置c水陆交通,它位于中南半岛的下端,正好处于几条航线的交叉点上,这也是谢堂之所以选择这里的原因。
“让某猜一猜你的来意,征粮对么?”
这回轮到仇子真怔住了:“你这里的还有结余?”
谢堂双手叉腰,指着周围的田地,骄傲地说道:“老仇,你看看,这一片能产多少粮食?”
“不好估算,怎么也有个两三千斤吧。”
谢堂笑而不语,仇子真又猜了个数字,他依然摇摇头。
“这一片的田地过百顷,寨子那一头,还有差不多大的一片。”
“两百顷?”仇子真震惊了,这可就是两万亩,按一亩产三百斤来算,一次就能产粮六百万斤,这可真是不少了。
不过话说回来,谢氏一族人丁过千,平均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也就是一人二十来亩,这数字还真不算多,只怕比不上,他们原来在天台县的产业。
谢堂同他解释之后,仇子真才明白,帐不能这么算,这一带每年最低的温度都在二十以上,根本就没有冬歇期,只要地力够,稻子三个月就能成熟,差不多一年能收四季,以华夏人的勤奋,精耕细作勤施肥,产量恐怕还不只这些。
此刻,在仇子真的眼中,那些黄澄澄的稻谷,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难怪谢氏会这么积极地响应,这简直就是在种金子啊。
如今谁不知道,琼州最缺的就是粮食,完全要靠着外购,因此,谢堂来到这里,一门心思什么也不干,全力开拓田地,全岛在他们努力下,已经开拓出了两百顷田地,接下来他准备把田地扩展到岛的另一端,差不多又有这个数,以他们的人手,四百顷地,差不多就到极限了,因为上千人丁里头,刨去一半左右的老弱妇孺,也就数百人,要照顾近四万亩水田,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对于他的顾虑,仇子真微微一笑。
“实不相瞒,某不是来征粮的,不过既然你这里有余粮可卖,州里按价收购也是自然,回去之后,会有专人来与你们商洽的,不归某管。”
“那你这是?”
“入籍。”
仇子真只说了两个字,就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这个岛需要一个归属,否则自己该算哪里人呢?
“原来是父母官到了,有失远迎啊。”谢堂开了个玩笑。
仇子真笑着摆摆手:“只是一个统计的手续,不派差,免税五年,都是白纸黑字写在契约上的,你这里就算真的种出了金子,州里也不会打主意的,契约法规定了,你可以拒绝州里一切不合理的摊派,如有纠纷,在上诉并没有裁定之前,州里也无权做出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所以,某这个父母官,准确一点来说,是家仆。”
“某带人来履行手续,因为你这里可算稳定,要同州中一样,登记人丁c田亩,并归裆,有了这个手续,你这里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或是需要支援,第一件事,就是验证身份。”
仇子真将最新的政策说给他听,让他明白做这一切的好处,其实不必说,谢堂也明白,他无论身处何地,背后都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以前是圣人,是大宋,如今是刘禹,是他领导的琼州,凭着这么个小岛自立?他没那么疯狂。
有了身份,就能利用这条便捷的通道,将余粮换成他们需要的物资,比如说割草的镰刀,还有防御的武器,这些都需要琼州。
如今,对方就是来告诉他,琼州会将这些条件制定成政策,让他们尽情地去做,不必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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