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或背,或抱着自己的孩子。
这时在回春堂前面排队的人很不乐意地喊:“喂喂,你们干嘛插队啊?我们要去回春堂都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们走走走,去后面排队去。”
原来还不好意思的十几人一听,咦,我们去的是百草堂,你们排你们的队,我们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因为忧心孩子的病情,他们只能高喊:“我们这是去百草堂的。我们这是去百草堂的。让一让啊。”
“切,你们这么说我们就信啊?官府告示可是说了,这种疫病只有回春堂能治。”
被阻挡住的十几人即使争辩得面红耳赤也无济于事。
这时,小雄的父亲为了力证他们确实要去百草堂,还把自己的儿子就在百草堂看诊的事说出来。
有受过百草堂恩惠的民众将信将疑,也试图帮着说点好话。可是吵嚷的声音把姜有才引了出来。
看到刚赶来的十几个人心心念念要去百草堂,姜有才心中的郁火越来越旺,他冷笑一声:“你们要去百草堂,就不能再来回春堂了。告示可是说了,只有回春堂能治。”
想要帮百草堂说话的人也纷纷闭了嘴。
遽然之间,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围在一起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后退。被踩踏倒地的人皆是,连滚带爬地远离围在中间的十几个村民。
“疫症!”
此话一出,人们退得更远了。只见那十几个人中,有一个妇人背上,背着的孩子突然呈喷射状呕吐。她唇边长着一排排密集的疱疹,沾染上呕吐出来的污物,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点点瘀斑,形象可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们开始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有人涌向回春堂,有人急匆匆回家。宽敞的道路上只余刚才还被堵在路上的十几个村民。
十几个村民皆是护着怀里的孩子,奔向百草堂。那个小雄奶奶说能治好小雄的百草堂。那个能给他们希望的百草堂。
在所有人都涌向回春堂的时候,他们反其道而行,奔向了百草堂。
姜有才被蜂拥而至的人团团围住。他们已经顾不上要去排队等待。就连护着银筐的两个守卫都已经心神不属,左右张望着。
等姜有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柜台,大喊着‘安静’的时候。
人们如愿地安静了那么几分钟,而那几分钟,发生了一件让姜有才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来还大闹过百草堂的妇人,此时正披头散发地抱着已经僵硬的儿子,双眼猩红地望着姜有才,嘴里凄厉,尖锐,犹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向姜有才大吼:“你还我儿!还我儿啊~!”
姜有才骇得汗毛直竖:“不,不,不,你儿子是得疫症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哄~看戏的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回春堂不是说可以治好疫症吗?
那为什么死人了?
不知道是谁在大喊一声:“回春堂是骗人的。”乍然,所有人都乱了。
两个守银两的守卫看见情况不对,两人提着银筐退到人群外,打算回府衙稟高。
人们只有一个念头,疫病爆发了,而且就连官方认证的回春堂都已经无能为力。他们只有等死了。
所有的人性丑恶一面,再也毫无顾忌地表露出来。
有人开始打砸;有人开始抢劫;有人慌忙收拾东西要逃离宁城;就连色鬼们都不愿意放弃最后的极乐。整个宁城在一片哭嚎中摇摇欲坠。
当马知府在温柔乡里沉醉时,突然收到宁城已大乱的消息时,还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最后听到是从回春堂先乱起来后,他又觉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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