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太爷嘴角挂上微笑。紧握着花秋月的手无力地垂下。
花秋月把册子收到袖中,开门出去,对着院中等待的二房老小说:“节哀吧,二太爷去了。”
听到消息的人都隐隐约约啜泣起来。他们有条不紊地,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丧幡挂了起来,搭建灵堂。并且门外插上柳枝,示意家里有丧事。
家里大子要乘着,花二太爷身子还软乎时,去给他净身,并换上准备好的一套寿衣。
大家换上孝衣,披上麻布的子孙们,相序出门给亲戚,好友及同村的人家报丧。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并没有人顾得上花秋月。
她独自从装扮得素白的花二房走了出来,想起花二太爷临终的时说的话:那半本册子是被老花家抢走的,他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花秋月决定去老花家看看。
行至老花家的老屋前,老花家的老屋依旧如十年前一样,都没有怎么变过,唯一变化的就是,稍微显得寂寥了点。
刚开始兴起种草药的时候,老花家的人虽然跟着大伙,种了两年的草药后,又觉得太累,而且花信才并不像个能种田的,最后也不了了之。所以,日子皆是得过且过。
静悄悄的老花家,院门微掩,露着一条门缝。从外面往院内望去,隐约有个身影在晃动着。
花秋月曲起食指在门扉上叩了扣。
‘笃笃’的声响惊动了院中的人,她匆忙过来开门,在见到门外站着的是花秋月时,霎时惊异地睁大了嘴巴。
不过还是把堵在门口的肥胖身子,稍微侧了侧身,让花秋月进了院子。
“你怎么来啦?是不是有我婆婆他们的消息了?”陈艳花早已褪去了泼妇的性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她给花秋月倒了一杯水后,不安地侧坐在一旁。不时偷偷打量着花秋月。
特别是看到花秋月身上的穿戴,仿佛只有说书的人,才能形容出来的锦衣华服。
陈艳花愈发局促地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褪色的粗布衣裳下摆,被她揉成一团难看的疙瘩。再摊开时,分外皱皱巴巴的。
怎么也顺不平的下摆,让陈艳花更加局促不已。
花秋月是个心里有事,就会出现抚顺衣服下摆动作的人。这时候看到陈艳花局促不安的同样动作时。她面上软了软。
“我并没有见到他们,你为什么不跟他们离开呢?”
陈艳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蔓延着期盼:“他们说带着我不方便,让我自己在老房子这里守着,等他们的大事做成了,会让人来通知我的。到时候才接我过去。”
花秋月敛下悲悯的神情,低垂着眼睑,不带情绪地问:“那他们告诉你,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大事吗?
陈艳花郝然地笑了笑:“不知道的,他们说我脑子笨,说了也不会清楚。”
花秋月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站起身来,语气淡淡道:“我回去了,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陈艳花受宠若惊地道谢:已经高高在上的花秋月,竟然特地过来看她,心底不由忏悔,多年前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
花秋月出了院门,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心中颇有不忍地转过身,对陈艳花道:“你以后要是哪一天过得难了,可以去找我娘领点草药幼苗回来自己种,这样自己也过得富足些。”
花秋月的话让陈艳花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不过却诺诺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从老花家出来,天色已经暗沉,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远处花二房的宅院处已经开始哭丧,呜呜有节奏的哭声,不断从风中顺来,回响在半个月湾村的林间小道上。
花秋月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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