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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痣,使得美人愈美,愈发醉人。
但是再美的美人,脸上却也容不得太多的痣。
哪怕是再美丽的痣,多了,便也让人腻了。
于是一座座山穿破了虚空落了下来,一座接连着一座,连成了一条线。
风暴骤起,将在细雨之下泛着波光涟漪的水面彻底打乱,打散,打得此起彼伏,打得那朦胧的清冷的明月的倒影也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一座座山岳落入了一轮明月的深处,留下了虚诞的影子,只是那明月也如同怕人羞见一般的蒙上了一曾极薄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颜,使得那光辉变得有些黯淡。
在月华之下孤立的那清丽的身影微微抿了抿唇,湿润的嘴唇在雨雾与波光的映衬之下,流淌着淡淡的朱光。
沧海桑田,星殒月落,万事万物,皆在变迁。
她也知道那明月也有崩碎的一日,所以她早已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潮歌声声,安璐云的右手握住了腰间那一口细长的古剑的剑柄。
那是一口入手触感微冷的剑,却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那般的凉意让人觉得很舒适,很惬意。
剑柄很滑腻,仿佛是一块被摩挲过千万次的羊脂美玉,握在手心里时不会感到任何的刺手。
安璐云的左手按住了剑鞘,朴素的剑鞘上流淌着月光,只是有些朦胧了。
“噌——”
轻微的声响,却绵延了很长的时间。
那一口细长的古剑终于缓缓地从它的剑鞘里滑了出来。
那古剑的确是滑出来的,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那轻微的长吟,并不是因为摩擦而发出的,而是一个沉睡了许久的美人,苏醒后伸着一个长长的懒腰时所发出的惬意的呓语。
呓语声很轻微,却很欢快,很活泼。
它沉睡了太长的时间了,终于苏醒了,可以在夜色之下横渡沧海,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步凌关看着那口剑,神色有一些怪异的变化。
步凌关当然不认识那口剑,那是一口声名不显于过去,也未必会显于将来的剑。
但是那口剑,却注定会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最为深刻的印象。
那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事物。
纤细如美人腰肢的长剑发出欢快的轻笑,一层淡淡的月华照亮她晶莹的肌肤。
她仿佛很是愉快,于是决定要在月下起舞。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她轻盈曼妙的舞姿,横渡了沧海,来到了步凌关的身前。
步凌关微微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那如剑的美人,或者如美人的剑,他防不住。
于是美人穿过了他的身躯,于是那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步凌关自视甚高,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剑,真的很妙。
妙,是少女。
这一剑,不仅仅是因为出自于少女,也显化为少女才很妙。
从潮歌声声的时候开始就很妙。
从潮歌声声响起的时候开始,这个世界都成为那个女子的世界。
明月,虽然只在漆黑的夜晚散发出稀薄的光辉,但是在那样的夜晚,又还有什么能够比明月更为明亮呢?
碧海潮生,海上明月的时候,一切都早已黯淡了,褪色了,就只剩下了那个女子了,就只剩下那轮明月了。
很妙。
碧海潮生很妙。
海上生明月很妙。
月下凌波,也很妙。
这么多很妙叠加起来,自然是很妙的一剑,甚至是极妙的一剑。
步凌关不得不服,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说十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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