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尽管那些权贵搜罗了大量的粮食物资,米烂在粮仓里,钱腐朽在仓库中,如果它们拿去赈灾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的师兄因为悲愤而劫掠了皇宫,将这样的钱财用来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却被执法者以扰乱人间秩序所杀。”
“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痛苦?”
“这样痛苦的事情还在整个六界上演,你们可以只看见在眼前出现的痛苦,看见眼前的两三个人的痛苦,却不知道,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也同时在受苦。你们的同情心太廉价,太卑微,就好像是人间典籍中那一位自欺欺人的君王,因为不忍心看到眼前的羊被宰杀,就换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宰杀一头牛。看不到的事情,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所以就与我彻底无关,再没有任何的责任。”
“但是我做不到,我想给那同样受苦的人带来福祉,哪怕会因此而让个别人承受不应当承受的痛苦,使得我的手沾染满血腥,我也在所不惜。这样的罪孽,我心甘情愿地承受。”
步凌关说着,仿佛在试图说服珊瑚,也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是个别人有什么理由就要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幸福,没有谁的天职就是牺牲,是否愿意牺牲,那是个人的选择。愿意牺牲自己造福别人的人固然是高尚,但是不愿意牺牲的人,也不就是低劣。”
陆琪呐喊道,她也受够了步凌关这样的论调,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一场洪水来临了。”步凌关继续说着话,没有再杀下去,似乎木叶与木秋雨之间的事情,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
“一个村子被淹没了,山坡之上,一对母子与两个男人被困在洪水里,这时候一艘小船路过了这里,但是它只能再乘坐两个人。”步凌关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船上的人没有义务牺牲自己,船下的人也没有,于是孱弱的母子没有能够搭上那一艘船。”
“那艘小船的船主再次返回来的时候,继续上涨的洪水已经吞没了那个母亲,而那个母亲却还将那个孩子高举着,才躲过了一劫,但是这个孩子却永远地成为了孤儿。”
步凌关的目光落在了陆琪的身上,很认真,很缓慢地问道:“换了是你,你又怎么看那两个男人,他们做得对吗?他们又做得错吗?”
陆琪一愣,一时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真的对吗?又真的错吗?
陆琪也不知道了,因为陆琪无论如何不会认为那两个男人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是陆琪又真的能说他们的行为就是错的吗,他们的生命不比那对母子尊贵,但是也不会比那对母子卑贱,凭什么要他们牺牲去挽救那对母子呢?
“所以你看,真的又和你说的一样吗?”步凌关苦涩地笑了起来,“这样痛苦的事情太多了,这样悲伤的事情太多了,我想要阻断更多这样的悲伤,我知道你们永远不会理解我,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这个世界上的悲伤与痛苦,不公与黑暗能够有所减少,哪怕是万一,我也甘愿背负着这样的恶名。”
“我理解你。”古里终于开口,看着步凌关,慢慢地说道,“但是我永远不会赞同你的做法,你用着你所憎恶的手段,妄图用野蛮的欺凌来给六界秩序是不可能的。强权会使人畏惧,但是强权永远不会使人甘愿地承受。哪怕你今日如意,总有一日,你努力建立起来的东西都会在反抗中灰飞烟灭,你的梦想永远都只是亭台楼阁。”
“我知道的,孩子,我都知道。”步凌关慢慢地说着,“但是用正确的手段已经无法挽救这个崩毁的六界了”
步凌关说着,略微有些涣散的眼眸里重新凝聚了光芒,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里所有复杂的念头都摒弃了干净,才坚定不移地道:“哪怕是一刻的秩序,也好过一刻的混沌。”
步凌关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去扼杀谁,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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