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良玉惊喜的叫声,白岐师徒挤了过来,守在东次间的白头翁和月白也一下闯了进来。
少年将脸转到他们的方向,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了月白的脸上,“我昏迷多久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急促。
月白回道:“有七天了。”
七天?!
少年一惊,猛的坐起身来,掀了流云百福锦被就要下床。
秦通急忙要拦,少年怒道:“走开。”
白岐一手将秦通推开,挡在了少年面前,好言好语的哄道:“小阁主,你中的毒还没有解,不能冲动啊,有什么事情,你吩咐白头翁去做。当务之急,还是以解毒为重,切莫动怒,伤了身体。”
少年昏迷了许久,滴米未尽,又才发了高热,根本没有多少体力,他起得又急,眼前不由一阵阵发黑,很快又浑身无力的倒回了床上。
他闭着眼睛,尤在呢喃低语,神色间满是焦急和不安。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猜测他出谷这一趟,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不仅身中剧毒,还似乎心有牵绊,让他极为不放心,拖着病体还惦记着出去,这委实不像他平日里冷静的处事风格。
良玉温了巾帕,给少年擦试额头沁出的汗珠,隐约听见少年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阿瑾’两个字。
她心中便暗自嘀咕道:阿瑾是谁?这明显是女子的闺名,如此亲密的称呼,足见与阁主关系匪浅,难道是阁主心系之人?
她暗暗想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白露,又有些担心自己捕风捉影,反而让母子之间的嫌隙更深,很有几分纠结。
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两天。
良玉扶着他,靠在床头,拿了一个石青金钱蟒靠枕垫在他背后,喂他喝了汤药。
少年的精神好了一些,也没有两天前刚醒来时的那样焦躁不安了。
“你很面熟,是谁让你留下来的?”他问良玉。
果然啊,他是不会记得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婢女的。
良玉连忙站直了,垂首掩下眼中的失落,恭敬的行礼答道:“是琼华宫主让良玉留下来照顾阁主的,阁主去哪,良玉便去哪。”
少年没有出声,似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方才说道:“难怪觉得你面熟,原来是母亲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你下去,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良玉应是,倒退着出去,刚退到金漆雕云龙纹屏风那儿,少年忽然唤住了她:“你回来。”
良玉只好又垂着头往前走。
只听少年说道:“走近一些。”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冷漠,还夹杂着一丝少年郎特有的朝气。
他总是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子,是想让别人忽略他的年纪吗?
明明才十七岁啊,却要活得如此艰辛,这都是为什么呢?
琼华宫主又为什么不待见这个儿子?
良玉心中刹时间便闪过了好几个念头,却也不敢不听少年的话,一直走到床前方才停下。
眼前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心朝上。
这是做什么?
良玉有些疑惑,耳边又响起了少年命令式的口吻:“写字。”
写字?!
良玉完全呆住,她抬起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少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少年却不耐烦起来,又把手往她面前伸了伸,示意她赶紧写。
良玉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少年。
之前有旁人在场,她一直端着身子,并不敢把视线往他脸上放。
他的五官十分硬朗,脸庞的线条就像用刀削出来的一般,又直又硬,透着剑一般的锐气,一对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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