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心灰意冷的回来,觉得活着真没意思,这么卑微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十年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深山里过了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伴,这一段时间,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多幸福,连做梦都要笑出声来,怎么就不能让他继续幸福下去,非要把宝花夺走。
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宝花都守不住,他还活着干嘛?
谁知道他一回来,就看到宝花像只喜鹊一样扑进他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激动的流出了眼泪。
还好,宝花还在。
只要宝花还在他身边,去哪里生活都好,离这个地方远远的,反正这里也没有一点愉快的记忆。
雷子和卢阳趁夜离开了河北村,走走停停的,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走到涉县。
卢阳拉着雷子去医馆包扎了伤口,俩人在涉县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
住的是大通铺,一个房间里挤了十来个人,卢阳把自己打扮成了个小子,跟在雷子的身后。
雷子身上有伤,又连夜走了许久的路,体力不支,倒在通铺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卢阳的手。
“先睡一觉,好不好?”
卢阳也累得很,闻言便合衣躺在雷子的身边,雷子下意识的将卢阳护在怀里,不想让别人挨着她。
“宝花,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尽管雷子的声音很低很低,卢阳还是听见了,她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酸涩,也回以低语,“雷子哥,明明是我连累了你,你怎么还要向我道歉呢,我害得你背井离乡,你都不怪我,这一点点委屈又算什么。”
雷子休息了一天,又生龙活虎起来,他常年在山里打猎,体格强健,一点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知道卢阳以前是富裕人家养在深闺的小姐,因她从前是个哑巴,从来没有出过门,便有心要领卢阳去逛逛开阳县,又担心她因腿疾不想出去,很有几分犹豫。
结果还是卢阳自己提出来要去逛逛街。
雷子很为卢阳的心宽高兴,两人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两排一溜的摊位,摆满了各色物品,琳琅满目的,许多都是卢阳见都不曾见过的,她从这个摊位看到那个摊位,都只是看看,并不摸,也不买。
雷子的银两都是他十年来辛辛苦苦打猎换来的,身上布满了伤疤,说是用命换来的都不为过,她不忍心花用。
逛到一处绣坊,卢阳想起自己的刺绣水平应该是可以的,也不知道自己绣的东西能不能卖点钱,她有心进去看看,便让雷子在外头等她,自己跨进了门槛。
绣坊的门面不大,两间房的格局,柜上摆了一溜绣好的荷包,绢帕,枕巾,香囊,等小件的物品,大厅一侧摆了炕屏,窗屏,挂件,屏风之类的大件些的物件。
有些绣的极为精致,有些却绣的略微粗糙。
绣坊里除了掌柜,还有两个绣娘,一个绣娘在向几个明显是一块来的妇人推销绣品,另一个绣娘看卢阳穿得土里土气,一张小脸却格外白皙精致,耳垂还有小孔,便知道这是个小姑娘。
有很多人家的小姑娘,为了生计,都会做如此打扮,来绣坊接一些活计。
绣娘和和气气的走过来,开门见山的问卢阳,“你是来接活的吗?”
卢阳一听有门,冲绣娘扬起个笑脸,两只眼睛明亮清澈,扑闪间好似会说话一般,一张小脸散发着莹莹光辉,十分可爱俏丽。
绣娘看的一呆,脱口赞道:“好一个相貌,怪不得要女扮男装。”
卢阳吐了吐舌头,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这还是在长生阁无聊的时候做出来的。
她把荷包给绣娘看,“劳烦您看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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