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还请诸君见谅,奴家自百里外感应到乐音灵气波动,数十里外依稀听到琴曲之音,似是一种早该绝迹的琴曲,激动之下急急赶来,若有得罪与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俱都动容。
刘恒心头的震动远超过众人,因为他最清楚,刚才胡玉酥弹奏琴曲,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动用任何魂力,照理说顶多能传出十里。
然而这女子口中所言,她远在百里外就感觉到了这边乐音灵气的波动,数十里外已经听到琴音,这灵觉和耳力,实在惊人。
不说别人,至少刘恒自己是自愧不如,只说灵觉和耳力,他和这女子相差至少数倍。他尚且有这样的感觉,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才会一个个露出震惊神情。
此人虽说来势惊人,但言谈举止很有礼数,倒也不像是恶客,刘恒略微沉吟后,就看向了胡玉酥。
毕竟因为是胡玉酥一曲而来,只要没出现危险,还是该胡玉酥来应对更妥当。
众人目光都汇聚一处,凤辇中女子了然,柔声问道:“方才琴曲,是这位妹妹所弹吗?”
经过刘恒打岔,胡玉酥已经冷静下来,闻言螓首微垂,“确是小女子随心所做,不知姐姐寻来,有何见教?”
“还望妹妹能告知奴家此曲名字!”凤辇中女子急急追问,随即才察觉有些不妥,又是歉然说道:“是奴家心急了,还望妹妹与诸君海涵。奴家乃是乐家弟子,师尊赐名为景瑶”
景瑶!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齐聚。
“敢情是正主到了。”燕归言一阵嘀咕,嘴角勾笑,眸中尽是玩味,“这可有趣了”
胡玉酥娇躯轻颤,也是吃惊,赶忙行礼,“原来是乐仙子当面,小女子胡玉酥,见过仙子!”
“原来是胡家妹妹,什么仙子不仙子,不过是江湖中人送的诨号,在妹妹花容月貌前提及仙子二字,真真要羞煞奴家了。是以妹妹不必多礼,称奴家姐姐也好,景师姐也好,还来得亲切些。”
凤辇纱帐之下,众人也能依稀见到景瑶微微欠身回礼,客套两句以后,语气又变得有些急切,“妹妹莫怪奴家心急,实在是妹妹适才弹奏的琴曲,像极了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奴家急于知晓真伪,不知妹妹可否告知曲名?”
胡玉酥杏目闪过一抹慌乱,垂着螓首,“方才的曲子是小女子随心弹奏,并非什么琴曲。”
这模样,别说是景瑶,就算刘恒这些不知乐律的外人也能看出来,她显然在刻意隐瞒,并没有说真话。
景瑶一阵犹豫,随即又道:“虽不知妹妹有何难言之隐,但方才妹妹所弹曲调,真真像极了传说中那首古曲。即便是妹妹随心弹奏,奴家也希望妹妹能写下琴谱,让奴家有幸一观。”
说完她赶忙加了一句,“妹妹放心,奴家绝不会白要妹妹琴谱,妹妹喜欢什么尽管直说,奴家定倾力寻来,连带一曲乐家先贤琴谱一并送与妹妹。”
她一开口,竟让胡玉酥随意开价,不管想要什么,都附送一首乐家先贤谱写的琴谱,分明是上来就摆出了任人宰割的架势,可见她对胡玉酥的琴谱有多么看重,势在必得。
众人为之动容,胡玉酥沉默了一阵,又是欠身一礼,“乐仙子盛情,小女子受宠若惊。只是说出来不怕仙子笑话,小女子素来喜爱琴乐,却从未学过乐理,便是当面见到琴谱也一律不识,就更别说自己谱写琴谱了。况且方才一曲乃是偶得,如今小女子已经忘得七七八八,是以还请仙子宽宏大量,莫要再为难小女子了。”
说的什么其实不重要,人人都知道只是借口,可是胡玉酥却借此表明了坚定拒绝的心志。
没有提出要求,也没有留下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甚是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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