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争里排名靠前的庞然大物,甚至于有了夺嫡的胜算,而且这胜算随着时间的推移,竟变得越来越大了。
从随时可能被灭的冷门到如今举世瞩目的大黑马,十日城的华丽转身,实在太过惊艳。地位的巨大转变,直接体现到了明面上,这两个月前来毛遂自荐的文人异士可谓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赫然已是夺冠的大热门了。
“听说初时还好,十日城方面扩张太快,处处需要可用人手,但凡有点真本事的,大多能委与重任。可是咱们时隔两个月才赶到,好位置都被冲在前面的抢占了,便是再有经世之才,恐怕也没法像之前那么好出头咯。”车中一个文士打扮的女子很是惆怅地叹道。
“我之前隐居的地方,相距旧三州极远,从听到太子之争开启到赶到近处就费去了一年有余,随后忙着奔走各处,寻觅有成龙之相的皇室子又花费了大半年,待听闻十日城之战再忙着赶来,就到了现在。”旁边一个面带愁容的武者听了女子的话,感同身受,“时不我待,有什么法子?”
这些话立马引来车中其他人的认同,长吁短叹,倾诉起了对前程的担忧。
其中却还有依旧淡定的人,有个一直闭目养神的中年文士微微睁眼,打量车里其余三个胸有成竹的人物,心念微转,似有所悟。
“果然有跟我一样打算的家伙,看这三人的气度,恐怕都是劲敌。”
他正在暗自打量三人,其余三人同样也在暗暗审视他,似是没有开口,已经尽在不言中。
隐隐的,四人和其余闲谈的人生出隔阂,即便同处一室,却也像是身处两个不同世界,两边并没有太多交谈。
一路热闹的热闹,戒备的戒备,不过大半天,宝车终是驶入一座雄城,然后在一座客栈前停了下来。
“诸位。”
之前不大说话的中年文士,在车夫告辞离去以后,朝众人很是矜持地作揖道:“相逢即是缘分,咱们同行一场,这里却不得不就此别过,在下在这里祝诸位万事顺意,来日有缘再于城中相会。”
说过场面话,众人寒暄几句,目送他施施然离去,路上相熟起来的数人难免窃窃私语。
“这看来是早有门路的,不然就是有大本事的,可惜路上眼拙,不然一定好生结交一二,来城里也能早早有个靠山。”
“若是真有门路,哪会这时候才来投效?”也有人全然不信,嗤笑道。
其余人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心里就释然了,谈笑再起,边在客栈定下客房,边探讨着待会去哪里打探消息了。
背后议论,中年文士自然不知道,他余光瞥见车里留意的几人果然也悄然出门,辨认了方向就各自前行,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脚步急促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渐渐平缓下来。
他似乎早有主意,前行并不迷茫,只是行走路上更多留意周遭,像是看得十分仔细。
才经过大战的十日城,或许因为是大胜的那一方,处处显出一番忙乱景象。中年文士好不容易才从混乱人群中挤向了自己想去的方向。抬头看了眼路牌,确认无误,他在明显幽静许多的小巷转角回首看了眼背后拥挤不堪的人和路,意味难明的摇摇头,这才继续前行。
来到这条僻静小巷,中年文士不时左顾右盼,像是在专注寻找什么,左转右转走过好片刻,这才在一道不起眼的宅门前驻足,抬头看清门匾上“公孙”二字,简单地正冠整衣,轻步踏上了门前石阶。
这公孙府门前并无守卫,大门紧闭,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独有一位抽着旱烟的老门房坐在门房里,头也不抬突兀冷喝道:“嘿!看什么的?”
中年文士不以为意,面带温笑朝老门房作揖,“在下左润清,受公孙先生相邀,今日一到就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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