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死在你掌握下的杜家主宅。便是如你等所说,那仙界兵马终归要兵临天下,你还能作何解释?”
“我!”
中年吃吃一句,转而又怒视刘恒,“你!”
他心神早就大乱,被众多金甲神兵虚影包围,又惊慌又愤怒,前言不搭后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数次仙劫,倘若没有时势顾全大局,世间被那所谓仙界掌控,当真以为你们能得以逍遥?”一个幽幽女音突兀传入庭院,“我商家的确需要审时度势,可是不该不知进退。如今百家当世,即便我商家早已渐至成为他家附庸,好歹明面上还能立起自家门面,倘若这百家当世之界成为那仙界降服之地,我等便是仆役,何来门面一说?自家主人不做,反去做他人仆役,何等荒谬?”
“你们这等小儿,如何晓得维持时局之不易?”眼见杜虚阁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前,中年人气得直打哆嗦,指头连点杜虚阁面门,“休要以为操持过几年家业,就真晓得世事了,你等怎知那仙界之强,便是齐聚天下之力,依旧如以卵击石,更何况如今时局动荡,谈何齐聚天下之力?”
说实话,他讲的不无道理,然而这却不是他毅然投敌的理由。
“先前数次仙劫,即便一次比一次强,依旧抵挡下来,如何称得上以卵击石?”刘恒淡然回应,“况且齐聚天下之力,看似艰难,若不去试试,如何知晓能不能成?待得圣人出世,天下平绥,四方降伏,何愁不能齐聚众力?”
中年人似是气极反笑,“岂不知世上至少三位圣人,是如何陨落的?便是那黑暗大劫与仙劫并举,连圣人都得伏首!”
圣人伏首!
这绝对是世间最禁忌的话题,若非话赶话到了这一步,怕是中年人都不会吐露出来。相关秘辛,刘恒也曾有所耳闻,传闻那三次大劫,是当世圣人苦战不休,最终舍身化法,才灭杀大敌,还乾坤清明。如今想来,那三次大劫,除了所谓凶潮大劫与仙劫,还会是什么?
连圣人都得舍生方能救世,足见这两重大劫的恐怖。而今仿佛故事重演,圣劫方至,凶劫紧随,仙劫已现,时间越发紧凑,竟像是一环套着下一环,将这大世引向了最坏的方向,渡过的成算已经渺茫到了无法计算的程度。
“他世能渡,此世如何算定就不能渡?”刘恒负手,眸光幽幽,“在下这辈子就学会四个字,事在人为。”
“你说的好听……”不待中年人说完,那重重金甲神影已经将重重锁链罩下,中年人挡得住一层两层,十层二十层,却绝对挡不住千层万层,重压之下,再难开口,不多时已被捆得紧紧实实,再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坐在宝辇的金凤华盖下,杜虚阁挥了挥衣袖,没有再给中年人抗争的机会,就让其投身于脚下突兀出现的深洞里,不知去了何处。
“劫数重重,你想如何自处?”有数名气息晦暗不定的随从与侍女识趣地退下,独留杜虚阁和刘恒二人在院中,就听杜虚阁在朦胧帘幕后面问出了声。
刘恒沉寂片刻,才道:“单凭岳州,远远不够。”
杜虚阁好像早有预料,“你想要什么样的援助?”
“粮草,辎重,还有海量的修行资源。”刘恒转过头,凝望纱笼般帘幕后面杜虚阁的人影,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张口就讨要东西,而且直开海口,听着未免叫人不喜,杜虚阁却并不意外,“我需要时间,等理请了大商商会的乱象,商会会竭尽全力供应给岳州。”
刘恒摇摇头,“不能是无偿的,岳州与大商商会之间的买卖,一样得按着规矩来,否则大商商会再是金山银海,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每一笔买卖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顶多……打个折扣,总不能让商会白忙活或是赔钱,这个你自行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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