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东临国使臣的话,一时间大殿的喧哗全都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见一名绿衣女子站了起来。
她的服饰不是最华贵的,偏偏色彩搭配很好看,衬得那张小脸更加美艳,却不喧宾夺主。
元思璃站起身,道:“东临国这道考题如此简单,还不劳烦我们大千国的太子出手,就让小女子来回答一二,可好?”
“这位贤王妃要回答?”青衣男子环顾大殿,只见众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讥讽道,“大千国是男子都没一个有用之才吗?竟然让一名女子上场。那样这位贤王妃回答不出来,传出去也是我们东临国欺负弱女子。”
“公子请放心,我从小就一向贪玩,是我们大千国最差学识的,从来比不过其他人的学识,如今也是不自量力,见着终于来了新鲜人物,想要试一试而已。难不成诸位是不敢吗?”元思璃唇角勾起。
青衣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便负手道:“你要答便答吧,倒是看看你这个所谓大千国最差学识的人,能将大千国的名声败坏到什么地方。”
皇上有些紧张地看着元思璃,希望她能答得上来。
元思璃笑道:“那小女子便放手一试了。”说完,她看向大殿中央的字,手捏住下巴,假模假样沉吟一番,道,“这便是白莲居士的字,名为《寒江》,写于他中年时分,只不过他素来是以诗句散文闻名,字倒是少有,东临国竟然能搜集到他的字,当真是藏品丰厚。”
青衣男子没想到元思璃一下就答了出来,而且还答得如此详细,偏偏元思璃最后一句的奉承又是相当受用,便高看一眼,笑道:“那是,我东临国可是大国,物产丰饶。只是这《寒江》还不算是什么难得的珍藏。”
说着他拍了拍手,护卫们又抬上来第二口红木箱子,轻轻打开,他从中拿出一副画,道:“那敢问这位贤王妃,可又认得出这幅画是出自谁手?”
元思璃看着画上一名白衣男子在山上倚着树,看人下棋,又是假作沉思一番,道:“这个嘛应当是前朝书圣的《南柯图》了。只是书圣常年都是写字,画作是少之又少,没想到又是在东临国手中。”
青衣男子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他一开始以为元思璃能答出来那幅字,不过是碰巧看到过,但如今连这幅画都知道,那就不可能是偶然看见了,而是真正的博闻强识,见多识广。
“好,贤王妃不愧是大千国学识最差的,这些都能知道。”东临国丞相拍拍手,眼神里都是赞赏,对青衣男子道,“你也别再拿字画来为难贤王妃了。”
元思璃再次感受到东临国丞相身边那位锦衣墨袖的男子的注视,不由看过去,正见到那人眼中的好奇与赞赏,大方颔首微笑。
青衣男子明白了丞相的暗示,又道:“若是字画也还罢了,我东临国还带来了一张古曲谱,只是一直不知道名字是什么,还请贤王妃赐教。”
“不敢。”元思璃微微颔首。
护卫们抬着红木箱子下去,紧接着上来三名宫装女子,一人抱着琵琶坐在正中,左右分别坐着两人,一人捉着一只玉笛,一人手里拿着一只玉萧。
三人默契地奏响一曲,曲子忽而急切如雷,忽而宛转悠扬,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曲完毕,青衣男子上前问道:“敢问贤王妃可知这是什么曲子?”
“不知道也无妨,你已经化解了夜寒风带来的僵局了。”夜语非小声对元思璃道。
元思璃轻轻拍了拍夜语非的手,暗示他放心,便站起自信道:“若我所猜不错,这便是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曲》。这首曲子,应当配以霓裳羽衣舞,才算是完整。今日只有曲,却无相配舞蹈,着实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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