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顿了顿,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江水,狂奔而出,浸湿了鸳鸯枕,那是她刚有了孩子,易寒怕她难以入睡,特特寻了来这具有安然入睡的鸳鸯枕给她,意图让她安然喜乐。
可是,如今孩子已然也早已随风而去,自己还哪来的安然喜乐,只剩下了无尽的悲痛与唏嘘。
易寒听着念儿反问自己的那些话,心里面的愧疚更加无限制的放大,无节制地放大
看着落泪的念儿,他将手又缓缓的从她如墨的发丝上挪开,轻轻的走到颤动的珠帘前,看着月光如洗的门外,叹了一声道:“念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所有的这一切,我也不想的,我只是”
他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力对玲妃出手罢了。
一听到易寒说这话,念儿猛地坐起,将被子一把给掀开,光着脚站到他的面前,泪水还挂在她的脸颊上,尚未干涸,在月光的映衬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直直地看着易寒,易寒却并不闪躲,目光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念儿带着哭音激动地说道:“你不想?你说你不想,那我为何现在却变成了这样,那为何我们的孩子会死?”
“念儿,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易寒一看念儿光着脚站在地上,心疼的忙要把她给抱起,可是却被她狠狠的用手挡着他的手,不让他靠近。
“易寒,你不要碰我,也不要再叫我念儿了,我不是念儿,念儿只不过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关于别的女人的名字,我从来就不是你心中的念儿!”
易寒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强硬的将她给抱回床上去,只是满脸心疼的看着她,她眼里的伤心和滔天的恨意让他觉得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们俩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了。
易寒将手放下,心疼地向念儿说道:“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求你了,念儿,我求求你先回到床上吧,不要再次伤害自己了。夜深了,地上凉,你的身子还没有好,你”
“易寒,你何必虚心假意呢。既然玲妃要我死,那你现在就让我死好了!”
念儿转身将珠帘向两侧一翻,向着门外沉沉走去,又说道,“自然,我如今是更不能住在这里了。我不过是个婢女而已!”
易寒强忍着泪水走到她的身旁,紧紧的看着她道:“念儿,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是我的至生所爱啊,我怎么能下得了狠手?”
念儿淡淡的瞥了一眼易寒,说:“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至生所爱,我根本就是你用来怀念别的女人的替身而已!”
她光着脚,丝毫不在意脚下的沙砾,是啊,脚下的痛和心里的痛相比,又能算的了什么,她缓缓的向前走着,现在的她只想走出这里,走出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的前路究竟在哪,只能黯然的走着,远方没有光亮,没有在等着自己回去的家人,到最后,她终究还是一个人了。
易寒不敢劝她,纵然此刻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已经让他失去了主张,可是现在失魂落魄的念儿却更让他觉得心疼无比。
他跟在她的身后听着她静静的话语,无声了良久,才回答道:“念儿,我承认当初我是因为觉得你跟我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很熟悉,才会给你取名为念儿,可是在日以继夜的相处中,我早就爱上你了啊,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绝没有一点虚情。你可信我?”
只可惜,过往深情,不过是一场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念儿蓦地停在那,看着院内的枝桠探出了头,向着墙外一直往外延伸,攀长,仿佛要抓住那皎洁月光似的。
沉寂半响,她才说:“我想离开这儿。”
易寒知道念儿想离开这大千国,回到塞外去,可是他岂会肯,但是顾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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