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随即,他又向自己先人的墓碑行了一礼,神色微动。
玲妃并不看他,只安静的端详着那先人的墓碑,面无表情。
沉寂半响之后,玲妃才悄然开口:“易寒,你如今已经贵为八皇子,可却好久不曾处理政事了?你这如何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一番期望,你可知,你父皇现在还在奸人的手里,还有,你可否告诉姑婆,你今日这般迟来,又究竟是为何呢?”
易寒知道玲妃此言,是在责怪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务正业,更是责怪自己昨日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可是他的心告诉他,在皇位和念儿之间,他定是会选择念儿的。
他看了看玲妃,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想必是动怒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了她,免得她又对念儿不利。
想到这里,他立即假装愧疚道:“儿臣错了。但请姑婆责罚,儿臣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还请姑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儿臣真是寝食难安。”
这时,有雨丝随着冷风轻轻的飘进伞内,落在玲妃冰凉的手指上,一如此刻她的心,冰凉彻骨。
她看了看易寒,也不应他,只缓缓向前,然后蹲下来将自己早起时所剪掉的一缕发丝轻放在先人的墓碑前。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剪掉自己的发丝,放在锦绣制成的口袋里,放在自己先人的墓旁,以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意。
易寒见后,也将装了自己发丝的绣包取下,和玲妃的并放在一起,然后快速的伸出一只手扶住玲妃那被雨水浸湿的衣袖,看着满脸悲痛的她,温然道:“姑婆,天寒地冻,起来吧。”
玲妃这才缓缓起身,定定地看着易寒,问道:“易寒,今日当着我们先人的面,你且告诉本宫,你到底还要为了那区区一个婢女做到什么地步?连你父皇的仇也忘了吗?”
易寒早就已经做好了内心的准备。
此番,他兀然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烟雨蒙蒙之景,寒秋已经如期而至了,自灰暗天空而下的雨水点点滴滴的落在发黄的草地上,看着甚是凄恻绵然。
他忍着痛,颤声道:“姑婆,儿臣还是那话,我不能离了她,还望姑婆成全。”
玲妃听他如此说,可见他真当是为了那女子着了魔了,不由得愤愤道:“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如何为她,本宫先不讲,可是难不成,从此以后你为了她就再也不管朝政了吗?你就任由你的父皇永远被囚禁在那株洲吗?对于他的苦难,你都视而不见吗?”
易寒紧闭着双眼,叹道:“我知道,我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人命,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要丢弃他们啊。我只是这段时间真的是无暇顾及,等过了这段时间,姑婆,你信我,我一定会”
“够了,我们已经等不起了,易寒,你还要等几日,等多长时间?等到株洲那些人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吗?就算本宫肯等你,但是站在你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们可等不起啊?你父皇也等不起啊!”玲妃生生的打断他,看着他说这话,简直是怒其不争。
易寒惊讶的看着玲妃:“怎会如此?”
玲妃转过身去,眼神哀伤的看着先胤后的墓碑,沉沉道:“怎会如此?你还好意思问本宫,易寒,这几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连朝中大局都不管不顾了。还在本宫面前说出这许多混账的话。”
易寒也知道前些日子株洲贤王和贤王妃来到这大千国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念儿的事情太让他着急,也将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就没有派人去盯着株洲那边的动向了。
此番,经由玲妃这么一提,他才蓦地想起此事,有点懊悔的看着地上不断落下的雨点,深吸了一口气,道:“姑婆,是儿臣错了,儿臣回去定会尽快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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