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之后,他们的相处一直很平静。
就连那点微末的“奇怪”和不自然,也被夏梵音压了下去,权倾九已经察觉不到她有任何的异样。
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德慈宫陪着她的师父师爹,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跟他在一起。
跟他吃饭c跟他遛狗c他处理奏折的时候她还经常在他身边晃,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帮他研墨。
看着她时而扬起的笑容,他总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她说原谅他,是真的原谅他了。
甚至,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或许是当下太美好,所以当她两日后失踪的时候,他才会那么震惊c那么措手不及。
那一日西凉和南诏的时辰都准备离京,纷纷前来辞行。
几国之间的友好邦交都在口头上建立了,南诏那边有和亲的意思,说是回去以后与国君商议再定。
权倾九将他们全部送走,回到龙吟宫时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夏梵音。
他起初只是以为她在宫里闲逛——虽然她说过她身体不舒服才没去送行,可是当他派人搜遍整个皇宫也没找到她的踪迹时,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见了。
她竟然又不见了!
难怪,她那一日这么奇怪。
说什么过去的事情都原谅他,甚至对他露出许久没有过的笑容。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欺骗的手段!
是不是从她师父出现开始,她就已经在盘算这一切?
盘算着表面上虚与委蛇,暗地里计划逃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明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有做过,为什么他还是着了她的道?
权倾九眸底蓦然掠过一丝冷色,嗓音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浮尘,把西凉的使臣队伍给朕拦下来!”
拦使臣?
浮尘明显一愣,“皇上,出什么事了?”
男人脸上冷色昭然,蓦然改口,“算了,朕自己去。”
说完,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皇宫。
而此刻,南诏的使臣队伍中。
夏梵音看着马车队伍在官道上渐行渐远,黄沙漫天,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不想成全他。
哪怕她快要死了,可她还是不想牺牲自己去救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如笙。
她怎么这么坏?
夏梵音闭了闭眼睛,苦笑。
到底是天生反骨,还是太恨他,所以不想让他得偿所愿?
若是他好好的与她说,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她会答应吗?
可能也不会。
往常看到那些话本子上写的故事,恩怨情仇缠绵悱恻,宁愿牺牲自己去成全心爱的人和那个人所爱的人,总能换来一把辛酸泪,可是轮到自己身上,却只觉得可笑。
万分可笑。
“你还好吧?”
车帘外,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温和的嗓音。
夏梵音掀开窗帘子,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复杂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感动,“谢谢你,雾落。”
那一日,她听到权倾九和玄凌的对话以后在御花园里晃荡了许久,无意间遇到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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