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无法理解,为何颁亚会执着地想要找到自己的生父。那个人顶多给了他一半基因,却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更何况,那男人还强|奸了他的母亲。
慧星去学校开会的时候,向她的导师伊恩教授,问出了她的这个疑惑。
伊恩教授如往常般,手里拿着一个没有点烟的烟斗,对慧星说道:“我不是心理分析方面的专家,但我可以运用我所知道的心理分析方面的知识,来试着回答这个问题。”
伊恩教授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还有‘超我’吧?”
“当然记得。”慧星看了看伊恩教授的烟斗,笑道:“举个例子的话,您的‘本我’就是那个想要抽烟的‘您’,‘超我’就是那个知道吸烟有害健康所以决定不抽的‘您’,而‘自我’便是现在这个为了调控‘本我’与‘超我’而拿着一个无烟烟斗的您。”
伊恩教授仰头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
他笑罢,看着自己的烟斗耸了耸肩,又对慧星说道:“你既然明白这三者之间的区别,就该知道,‘本我’是人类本能的欲望,不受外界影响;而‘超我’是因外界因素而产生的压抑和束缚,它永远都在与‘本我’发生冲突。只有‘自我’能让两者达到一种平衡。”
“您的意思是......?”
慧星不太明白伊恩教授到底想说什么。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爱’,这是我们原始的欲望。而我们最初想得到的‘爱’,就是养育者的‘爱’,或者可以泛指为父母之爱。”伊恩教授说。
“您的意思是,他去找犯父亲,是想得到父爱?”慧星问。
伊恩教授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他很可能只是想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
伊恩教授解释道:“‘本我’要他不顾一切也想拥有父亲,‘超我’却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该去痛恨的强|奸犯。两种极端的自我意识碰撞下,他的‘自我’必须去做些什么,才能避免精神崩溃。”
伊恩教授说着,把手中的烟斗举了起来,“就像我手中的这个无烟烟斗。”
慧星明白了。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明知道没有结果,或者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我们都必须去做些什么,就是为了想要达到内心的一种平衡或安慰。”
“可以这么说。”伊恩教授说。
“那既然他的这种做法是对他的心理健康有益的,那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必要去阻止他吧?”慧星又问。
伊恩教授看着慧星,想了想道:“如果他是你的朋友,我更建议你劝他去和临床心理医生聊聊。在这方面,他们会比我这个神经心理学的老学究更专业。”
慧星沉默了。她要是能直接劝颁亚去咨询临床心理医生,或者能直接向疗养院的临床心理医生问这个问题,她也不用来学校找导师了。
伊恩教授见慧星面露难色,善解人意地继续说道:“外在环境一直在变化,这种行为对他心理的影响,没有绝对的有益或者无益。就好像很多精神疾病本身,都是大脑为了保障机体存活,而产生的应激性救援机制,但这种机制却如饮鸩止渴,并不是什么有益的措施。”
慧星沉心想了想,问道:“那如果他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呢?”
伊恩教授想了想,说:“那他将重新站在一个岔路口,往左是找到另外一种自我行为,来平衡他心里重新出现的矛盾;往右是无法应对这种矛盾而产生心理问题,甚至崩溃。”
导师的话一直萦绕在慧星脑海中挥之不去。整整一天,她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晚上的时候,她甚至做了噩梦。
她梦见颁亚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的亲生父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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