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了家。
慧星的母亲并不是无能之辈,只是爱情让她盲目,以至于明明是与丈夫共同打下的江山,她却一杯羹都分不到。所以,即便慧星的父亲答应她会给她足够的赡养费,并支付慧星的一切住院支出,她的母亲也不甘心把自己付出了几十年的成果,拱手让给小三。
躺在床上的慧星,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维持生命的管子,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头去瞧母亲时,见到的正是她哭着下跪的瞬间。
然后是他父亲那令人心寒的声音——“她已经昏迷三年了,醒不过来了!我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总不能后继无人吧?!放手吧!放了她,也放了我!”
那一幕,慧星至今也忘不掉。她母亲的卑微与他父亲的冷酷,被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如淋着鲜血的墓碑,鲜明而深刻。
那时的慧星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挽留任何男人,也绝不给任何男人下跪。无论任何事,她都会,也一定可以自己扛过来。
完全恢复的慧星,如发了疯般,拼命读书。她不只要把过去的时间都抢回来,还要有出息,有一个体面的令人尊重的工作。她要母亲离婚,离开那个负心的男人,然后用自己赚的钱来赡养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29年,她的生命中从没出现过一个男人曾这般关心过她。当然,她也不允许有哪个男人出现在她的世界中,成为一个可以这样关怀她的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回避感情。若非遇到颁亚这种难缠又百折不挠的追求者,还和他一同经历了生死劫难,她这种对男女之情一向保持着冷漠看法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动情?
然而,当她在面对尹先生的时候却发现,她所设置起来的障碍和距离,似乎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不仅如此,他似乎总能直接跳过这些东西和一般感情发展的步骤,直捣她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所在。
不可否认,尹先生的关怀,让她惊异、动容、眷恋,却又相当害怕。
恐惧是人类最敏锐也是最强烈的感觉,它足以盖过其他所有感觉,大行其道。
一丝冰冷刺骨的笑容,滑过慧星的脸庞。慧星要让尹先生知道,她并不相信他的话。她才没有她的母亲那般蠢,只要男人上下唇一碰,就肯敞开心扉。
——不过说说而已,有什么难的?
“好哇!”慧星的语气带着嘲讽的意味,“我答应你。”
尹先生露出了笑容,他随即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了耳边,“四十分钟内,给周小姐准备好spa、护肤美体和所有酒会需要用到的高端定制。”
四十分钟听起来时间很长,但实际上从各个会馆和高端店铺往芙丽庄园来,就要近三十分钟。留给那些职员准备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十分钟。
可想而知,尹先生的一通电话,会叫多少人开始手忙脚乱了。
慧星怔怔地看着他挂断电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说说而已么?他怎么说安排就安排?
措手不及的慧星,意外至极的慧星,无辜地眨了眨眼。她真的是越来越想不透这个尹先生了。
“我,”慧星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今天还有好几篇论文没读呢......”
她本能地想拒绝尹先生的安排。
“你忘了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么?”尹先生嘴角嘬着笑。
慧星能看出来,他眼中透着些微得意,显得有些猖狂。但偏偏他这般猖狂的模样,她丝毫讨厌不起来......
—这是一个小番外—
a国一座空荡荡的别墅内,十来岁的女孩在厨房里煮着锡兰茶,不时将各色香料放到锅中搅拌。
她旁边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扒着灶台探头瞧着她搅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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