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旬路上车水马龙,早高峰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卞州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许云从汤包店出来,手里拧了一大袋子,穿过匆匆来往的行人,在人行道边停下来等绿灯。
对面一条十来米宽的落地窗内,摆了五六个女模特的模型,它们身着或红或绿的礼服,在来往的行人面前搔首弄姿,格外耀眼。
落地窗上方的墙壁,豁然立着几个醒目大字——眷伊坊。深蓝色的清秀字体衬着牙白的墙壁透出一种淡淡的优雅,与兰旬路上拥挤的车流,和行色匆匆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反差,倒有几分杉园的宁静。
玻璃门内贴着一个影子,巴巴的望向外面,它已经看到许云了。
“就知道你在店里!”许云进门就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直直的朝里走。
“就知道姐姐会给我带早餐啦!”丽丽笑嘻嘻的接过早餐,在袋子里翻找自己爱吃的。
许云走过大厅,进到里面一间稍窄的裁剪室。
“师傅!”许云呼唤。
一个身着灰蓝色中山装的老头缓缓站起身,暗黄的脸上扬起和蔼的笑容:
“回来啦。”
“嗯。”许云走过去,把肩包放在桌上,倾身和师傅拥抱了一下。
“爸,姐姐买了早餐,你吃什么啊?包子还是玉米?还有馄饨!”丽丽跟进来,嘴里已经塞满了。
“你吃吧!我跟你姐姐有话说。”师傅弯腰坐回椅子。
“喔!”丽丽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你在外面看着,有客人就叫我们。”师傅嘱咐道。
“好的。遵命!”胖乎乎的身体嗖的一下消失了。
许云不禁笑了。
“怎么样啊?”师傅脸上的笑仍然挂着。
“昨天吗?幸好您叫了文遥他们去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来呢!”许云知道师傅疼爱,心里暖暖的。
“我是说相亲。”师傅皱了下眉头。
“啊?那个这还用问吗?老样子啊!”
没想到刚刚说服了母亲,不再提相亲,这边又迎来了师傅的当头一棒。
“老样子?再拖下去你就是老姑娘喽。”师傅收住笑脸。
许云不知该如何作答,故作匆忙的看了一眼师傅手下压着的一张图纸。
“又接了新单子吗?”许云问道。
“哦,这个正要跟你说,杉园路那边的张小姐,你离着近,做完了顺道给她送去。”师傅抽出图纸递给许云。
“我做?”许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接过图纸。
“怎么?你都跟我这么久了,还准备一直辛苦你师傅啊!”师傅把头偏过去,不看许云。
“哪有!我是怕做不好砸了师傅的招牌。”许云笑着。
师傅是卞州有名的裁缝,二十年前与人合伙开了这家店,头几年生意不景气,许云辍学后经人辗转介绍来到这里学艺,十五年来师徒二人一点一滴不辞辛劳,终于经营出模样了,眷伊坊的名气也在卞州的贵妇圈里传开了。
至于手艺,要说是块石头也该把玩透了,只是许云一向处事谨慎,又不得师傅授命,才一直默默无闻收敛锋芒,从不敢逾越师傅独自去接单。
似乎最近风向变得有些微妙,回想这几天的所遇,十多年未见的恶霸是母亲挑来的相亲对象。时常盘桓于梦中的那个人,本来已经有小半年没梦到过他了,却总是在她刚刚淡忘一点的时候又重新复活。一向远观而从未交集的秦时,桂花园中难掩的热情。陈老师——那美得不可方物的陈老师,怎么看都与贫瘠的印风镇格格不入。最后是那个男孩,许云绝不是随便可以倾心的人,可他为什么还能在她的记忆里出现第二次?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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