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无法相信那幕后黑手就是他的父亲,楚雄。
但是在苏燃辰宛若实锤般的话语下,如果楚原再没有对楚雄产生半点疑心,是绝计不可能的。
他翕动着嘴唇,却是半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莫大的悲伤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你可有证据?”
楚雄听见苏燃辰的推论,脸上不露半点怵色,仍是底气十足的说着。
“如若没有证据,那么你所说的一切便只是猜测,区区纸上谈兵还想蒙蔽大家?苏燃辰,你好的的胆子!”
上位者的强大气场从楚雄的身上骤然间爆发。
苏燃辰面对楚雄的强大气场,仍是一副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模样。
苏燃辰的目光望向楚雄及他的身后雪龙骑,淡淡说道:
“如若小侄所说的只是妄言猜测的话,楚伯父你怎么现在身在堂外?你可是主人,理应进来好好地款待款待我们这些客人啊。”
楚雄闻言,脸上表情一僵,而后又是一阵放怀大笑。
“哈哈,苏贤侄你不拿出在孤山中所获得功法灵宝,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敢进去呢?”
话题就此转移。
几乎只是在一霎那,众人灼热的目光渐渐聚焦在苏燃辰身上。
贪婪,欲望和嫉妒,是能使人在刹那间心生歹意,面露狰狞的原动力。
只不过这个样子的人们过于丑恶,连自己都感到厌恶。所以人们都下意识的将丑恶的它们埋藏于心底,不示于人。
心底埋藏着它们的人们,仍是有区别的。
有的埋藏得浅,只是稍加引诱,便会从心底流窜而出。
然而那些埋藏得深的人们,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它们,不会被它们所驱使。
但据苏燃辰现在的观察来看,在场绝大部分的修士都是前者,都是那些埋藏得浅的人。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操控人心的这一手,还是楚雄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施展得精妙。
苏燃辰感受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心生感慨。
然而就在下一刻,苏燃辰的嘴角扬起笑意,施施然道:
“孤山中到底有没有功法灵宝,想必楚伯父应当要比我清楚的多,那枚楚原偶然所捡拾的石符,也是楚伯父故意让他捡到的吧?”
楚雄平静的听完苏燃辰的话语后,方才缓缓开口。
“所以我才说‘生子当如苏燃辰!’,苏贤侄你可真是个妙人,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你楚伯父的小伎俩皆被你识破看穿,可真是少年英雄,但”
话语在此处戛然而止。
楚雄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苏燃辰,旋而他的眼中一缕精芒闪过。
“但是,苏贤侄你可听说过这样一句古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楚雄眼中的精芒慢慢凝聚,一股滔天杀意从他的身上激昂而出。
“你知道的太多,所以你今天逃不过引颈受戮的这一劫。”
他充满杀意的眼神从堂中的众人身上掠过。
“等你们死后,真相便再也没有人会知晓,人们所知晓,所颂扬的,只有我楚雄解救荆汉民众于水火的英雄事迹,而你们注定是永远不会被人们所祭奠的叛党乱贼。”
历史与人们所记住的只有在争斗中的胜者,而败者是不会被人所记起,他们只会随着街市坊巷中的闲言碎语,被历史的车轮所碾碎。
然而胜者是可以利用花言巧语来蒙蔽本就不甚了解事实的人们,而略知真相的,则会在胜者的强大武力下,捂紧嘴巴不敢言语。
很明显这就是楚雄成功平叛后,他将采取的系列措施。
苏燃辰苦涩一笑,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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