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不眠夜(第1/2页)  荒墟之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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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问他:“小莫,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齐鸿问他:“公子意欲何为,老夫看不透。”

    若只为报恩,他大可不做这些。

    若只为偿情,他大可随性而去。

    他要让整个长安热闹起来,会有人死,会有人生不如死。

    //

    乾元很大,大到你今日与人相别离,明日便寻不到那人在何处。

    当年不经意的约定,时至今日,连当事之人都记不太清了。

    也难怪,司徒浣说到底都是个穷酸书生,即便鱼跃龙门,也不容易忘记曾经的约定。他可是个书生,书可读百万卷,怎会轻易忘记一人?

    那年是乾元二十一年的开春,长安一片祥和。

    身处司州北部的玖接到止杀的传信,马不停蹄便奔赴长安,与长安的小通传见面之后,径直去了司徒府。

    杀手若要杀人,天时地利人和,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杀人。若杀寻常人,天时地利人和随时都可找到;若杀高官,必先潜入其府熟悉地利,时机成熟之时一举杀人,继而遁逃;若杀身手不凡的江湖高手,则更需要三者结而合一长安司徒府这一帖,玖既没有去江湖客栈买过小道消息,那位通传也未打探过司徒浣的身世来历。

    玖杀人之前,几乎一无所知。这是杀手最忌讳的。

    当夜并无异况,玖轻松潜入守卫稀松的司徒府,成功的杀了所有碍事的下人,并杀了司徒浣。

    杀人之后,若非司徒浣喃喃的几句,玖甚至不会想起所有的约定。

    他不喜欢被人取名字,也不喜欢记别人名字。

    天下太大,不是记住名字就能永远不走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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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带他回家之后,请了好多老医,也喂他喝了很多药,流浪多年而孱弱多病的身子才算好了过来。

    该忘记的,不该忘的,他分不清。

    他忘记了太多。

    只记得长安。

    //

    杀了司徒浣当夜之后,玖在长安醉生梦死十余日。

    玖当夜便杀了那个小通传,他杀的无辜人多了去了,那小通传在他欠的命里,寻常至极。

    那阵子玖还杀了个瞎嚷嚷“天下第九刀算个屁,给老子提鞋都不配”的家伙。

    没有什么人能比一个醉汉更好杀,不管他原本是天下第几,烂醉如泥时割开他的喉管,都会死的像个普通人一样。

    玖见识了花魁台前台后,床帐内外。

    销金窟中的声色犬马让他彻底忘记了忧愁。

    沉沦十余日后,他喝多了在小巷内呕吐时,见到一个蜷缩的乞儿,身穿破烂衣物。

    原来长安也并非没有乞儿。

    盛世乾元,盛世长安,不过如此。

    “你这破衣裳,原本是青色的?”玖喜欢青色,在他还是小莫的时候,短发师姐穿着薄青衫的样子,他觉得最好看。“我喜欢青衣,跟我走吗?”

    //

    天下之大,即便是宫墙之内,也有江湖人的影子。

    能挡住江湖人的,只有江湖人。

    乾元立国之时,有一个不起眼的朴素中年人直入宫廷深院,如逛自家后院。此人到皇帝跟前而不跪,只说了两句:

    “似我之人,江湖中百人。”

    “在我之上,江湖中无人。”

    不知其当时究竟说的是“五”还是“无”,从宫廷中传出,传入江湖后早已变了味,谁都琢磨不透那位中年人究竟说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位中年人朝江湖喊过话:“江湖之人,若想打这宫墙内的主意,先问过我。”

    那位中年人被奉为朝中圣人,居所设于宫墙之内,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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