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人,若想打这宫墙内的主意,先问过我。”
二十多年前,乾元开朝,不起眼的中年人说了这句话。
二十多年后,乾元之上,江湖无人可踏入宫墙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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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笑话,练武练到头破血流之辈都不可踏入的宫墙,反倒只有最芥微的家伙,才能随意出入不被我察觉。”
双鬓皆白的“中年人”带来的压力,犹如沉钟压在肩头,玖甚至迈不出一步。
自淇荷宫无风亭出来,玖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最后几步便能出宫墙,全身而退,天高任鸟飞。
玖至死都迈不出这几步,当他看见这位中年人,便已确定。
心愿已了,恩情已报。玖唯一放不下的可能只有青衣。
离去时玖不敢看青衣的眼,他怕从那对眸子中看见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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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带着师父的剑,带着师姐的刀。
他用刀杀人,让他用剑之人未出现。
可他忽然发现,遇到此人,他甚至拔不出剑。
中年人盯着玖手中的剑。
“他死了?”
“谁?”
“剑的主人。”
“嗯。”
“你走吧。”
“放我走?”
“那女人已违了’江湖阻于宫墙’的规矩,也算是她引狼入室,自食恶果。”
“好。”
中年人转眼便站在玖的身旁,伸出手抓住了玖的胳膊。
丝丝缕缕的热意在玖的筋骨中流动,似潺潺溪流,似奔腾江河。
这便是内力?属于少数江湖人的稀世珍品?
玖认真打量了中年人的相貌,江湖传言正是这位中年人坐镇于宫墙之内,阻千万江湖纷争于墙外。二十多年前的中年人,如今只有双鬓变白,仍是中年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中年人喃喃道。
玖不明白其中意思。
中年人松开玖的胳膊,丢给他一块铜制轻牌,说道:“拿走这只令牌,它可助你离开长安。”
“你究竟是何人。”
“你知道,何必多问。”
“我说你与这柄剑。”
“剑的主人,是我长兄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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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没有多问,也不想多问。
他并不想知道太多的故事,无论是关于剑,还是关于师父,还是关于师父的师父。
他是将死之人。
他觉得自己逃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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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玖在巷弄中穿行渐远的影子,中年人久久无言。
最终,似风中渐远、似隐于阴影的低叹。
“始终赢不了他,无论是他,他的徒弟,他的徒孙。”
江湖之人,入宫墙内,便已回不去江湖。
中年人的身旁并无人,他却忽然说道:“跟上他,若是能帮,便帮一把。”
阴影中没有反应。
“故人之后。”
阴影中没有反应。
“天生通体,废体。你应该看出端倪了。”
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颤抖了一下。
一道影子溜出了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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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之内,坊市之间,与世隔绝的小院,躺满了死人。
玖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他依稀可以从血污中辨别出参、肆、伍的样貌。血腥之下,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不在乎这三人是死是活,躺在地上多半是半条命没了。
他找不到青衣。
“在找什么?”陆忽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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