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赵重山的赏十邑,一时间,重山成了众矢之的,遭到魏军甚至是部分蜀军追杀。同行的苏煜,阿礼拼死护卫重山突出重围,带着仅剩的百余骑夺路而逃。
一路逃至镜河,前面再没有路了,百来丈宽的河面,并无一只可以渡河的船。河面稳如铜镜,波澜不惊。
重山猛然停了马,望着前方渺茫幽深的镜河,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灰心,不是绝望,就是诅丧,加上身体上极致的疲惫,让人一下子就委屈地想要掉眼泪,但他没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下来,周身袭来一股冰冷而虚无的归宿感。
随行的将士们也都噤若寒蝉,面色惨淡,心内凄惶宛如那一片青黑诡谲的水幕。
身后便是紧随而来的魏军,人数是他们的五倍之多,已经慢慢地如潮水一般朝他们围了过来。
阿礼最镇定。他骑的是一匹棕色的马,其他人的马在这样的绝境中都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并开始躁动起来,唯独他的马异常冷静,好像眼中根本没有看见对面凶狠的刀枪,只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等待着主人的指令,因此也显得十分乖顺。他的主人穿着银色铠甲,连夜奔波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独有的棱角和锐气,他手上的刀依旧紧握着,准备最后再拼杀一场。他剑眉如墨鬓白如霜,而目光比江面的寒水还要冰冷三分,又如钢铁般强硬,尤其是那肩上微微凌乱的白发一如既往地最是醒目,这时还染上了几丝鲜血,在夕阳与夜色交替的那一刻,兼具硬朗和幽魅,一眼望上去似神若灵。
苏煜不动声色,只是手上的玄凤已显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就在双方都准备一场大战之时,魏军为首的一个青年将领却突然下了马,朝蜀军大跨步走了过来。
阿礼坐在马上横刀一拦,“站住!”
谁料这青年并不生气,也止住了脚步,只见他朝重山一跪,高声拜道,“在下陆约,见过蜀王!”
众人一愣,重山更是摸不着头脑,“你干什么?”
陆约抬起头来,这才将他的脸看得清楚了些,是个端正轩宇的青年,他看起来很激动,目光尤其诚恳。
“陆约是颍川人士,原属义军赵统领麾下,当年统帅你退守巴蜀,原先义军属地便为魏国统辖。在下因有战功,被提携到豫州,归入魏王营中。”
“如今再次得遇统帅,不曾想是这副兵戎相见的局面。”
重山也想起往日义军时光,立时感怀,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不过陆约,你还记得义军,记得我这个统领,这份心意,我领了!你既然已追随魏王,也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陆约即刻抱拳,掷地有声道,“属下愿意重新追随蜀王,护送蜀王过河!”
又看着身后魏军道,“这些都是我的亲信,请蜀王收留!”
身后魏军齐刷刷一片,皆喊道,“属下愿护送蜀王过河,望蜀王收留!”
重山先是惊诧,后是感动,他立马跳下马来,扶起陆约道,“承蒙不弃,赵某替蜀军上下,谢过陆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陆约马上道,“我在此处上游十里处安排了过河船只,蜀王请随我来!”
镜河一行人便快马加鞭,朝渡河处行去。
谁能想到,穷途末路之时,他会遇到一个陆约呢,或是陆约早已有心救他,才策划了这一场乘胜追击,将他们逼至镜河,再将他们带至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渡河地点。
慕椋也没有想到,负责追击蜀军的陆约不仅放走了赵重山,竟然连人带兵都归顺了蜀营。终究是百密一疏,让陆约钻了空子,偏偏他追到了蜀军主帅,而另外几队人马追的就是蜀军残部,这才让赵重山再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另一边易琛伐齐大胜,新立了齐国国君,平息了内乱,随后果然听到蜀军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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