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尾巴与自己的身体剥离之时,踏古才晓得什么才是细致的痛苦,就像凌迟割肉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一点点从身体上剥离,甚至是细微的撕扯之声,她都意外的可以听得异常分明。
这真是一场恐怖的体验,渐渐的,她的脸上便满是冰凉,不知那片湿润到底是她的泪水还是汗水。
红唇被贝齿狠狠地咬住,她怕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忍不住尖叫出声来。她很难过的想,曾几何时,佚慈也是这样为她牺牲自己的,一次又一次。他承受的痛苦,一定比她多的多,她这一点点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可是,这么一想,她便更觉得难过。
为什么他明明这么痛苦过,却总是自己忍住什么都不说,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挂着一脸无害的微笑,好像他那样开怀的笑着,就真的一点痛苦苦恼都没有。
再仔细想一想,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不仅仅只是这辈子而已。
还有上辈子。
那段回忆里,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赤九一个人,因为她觉得自己爱他,所以即便把佚慈忘在身后也是理所当然。
可现在她看着佚慈的脸,那些恍然被她忽略的曾经,却在此刻以汹涌之势纷至沓来。她才记起,他曾经对她那样好。
她怕毒日头,他特地为她在院子里栽了葡萄架乘凉解暑,她随他去打猎,不幸遭猛虎袭击,也是他挺身救她。要知道,他那时还是人类,人类之力怎能与猛兽匹敌,可他竟连犹豫都没有,就与猛虎缠斗起来了,时候他满身淋淋的血渍,险些断掉一个胳膊的狼狈模样,她至今都记忆深刻,可他却还笑着对她说,“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他不管去哪里,都想要带上她,在那样险恶的深宫中,他想方设法将她护的很好。
若不是后来知道他企图夺走赤九的王朝,她也不会恨他,毕竟那个时候他待她,是那样的无微不至。这样沉重的感情,她此时觉得无比珍惜。
她想她何德何能,竟能遇上佚慈这样的人,竟能被这样优秀的人深爱。
按照古书里记载过得方法,踏古将自己的尾巴化成是一种很玄乎又很缥缈的东西,送进了佚慈的口中。
起初他牙关紧闭不太能接受,是以踏古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这个最重要的任务。
待她成功的忙叨完时,已经是后半夜。她趴在他床头守了一会儿,见他面色渐渐有所好转,身体也微微回温时,她才勉勉强强的松了口气。
一回神时,发现自己一身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
夜风吹来,略有些寒凉,踏古起身想去寻个什么东西来取一取暖。却不意将将站起身,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抓住。
她感到震惊,急忙回头去看佚慈。却见他还是双眼紧闭,丝毫没有转醒的征兆,不过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却委实用力,她不愿吵到他,也没有办法挣开。
她想,姑且就先这样僵持着吧。视线一晃,却惊觉佚慈的嘴唇忽然间好似动了动。
踏古心跳蓦地停了两拍,她慌慌张张俯下身,想要听听他到底是再说什么。
会不会是难受?还是想要交代她什么事情去做?
“不要走...”
踏古愣住了。
他的声音很微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已经将我丢弃了那么多次,这一次,却还打算放弃我吗....?”
踏古双眼蓦地圆睁,便也存不住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佚慈的脸上。
她大惊失色,生怕这两滴不听话的泪惊到他,张皇失措的想赶紧离开,否则眼泪恐怕就会越来越多。
可是还没得逞,她便觉得自己腰上忽然一紧,似被什么大力揽住,将她拉低直接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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