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是阮风留的,是他的笔迹。”方晴说。
眼下可以粗略估计,有人掳走了阮风,而他在受制前偷偷留下地图,指明方向,要求丁峻、方晴营救。
对照阮风之前获得的地图,西进的大方向没错,都是沿象泉河前进。那么,追溯人类发展的历史看,沿河而居是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原则,毕竟河流能够提供水源、食物和运力,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宝地。试想一下,古格遗族选择的栖息地,肯定靠近象泉河主干,而不可能选择远离水源的不毛之地。
当然,由扎达县古格遗址所处的位置也能印证这一点。
“丁峻,我得打个电话,向哥哥求援……藏地的生存环境如此残酷,千万马虎不得!”方晴忧心忡忡地取出无线电话,拨了一个长长的号码。
丁峻避嫌,自动走开一些。对于阮风,他只有七成信任度,毕竟大家没有生死交情。阮风是个钻在钱眼里的人,一切行动,都以利益最大化为前提条件。
“无论如何,都要去象泉河的尽头。一切秘密,都在那里揭开吧?”丁峻感慨长叹。他记起了在部队时每个人都要进行单兵游戏场景模拟训练,其模式与电脑射击游戏类似,每一名队员单枪匹马闯关,直至将游戏打爆。
从人类的好奇心角度来说,任何人都渴望揭开谜底,解开心头的疑惑,丁峻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高手,在展开任何行动前,都会反复评估其危险性,绝不盲目涉险。
现在,他心里最大的谜团就是雪晚,如果能再次见到她,他会将一切都问清楚,然后抚平她眉间的忧伤。
“丁峻,我哥哥不在,罗开大哥的电话也无人应答。”方晴走过来,脸上的忧容又增加了几分,“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丁峻安慰她:“像方先生、罗开先生那种天神级冒险家,绝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居家享受,全球各地的古墓荒原、崇山峻岭才是他们笑傲江湖之所。放心吧,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事的。”
方晴叹气:“谢谢你安慰我,近几年,哥哥的所作所为近乎偏执狂人,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其实,全球各国的探险大师的最终结局莫不如此,毕生狂热探险,无法停止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我一直觉得,这是一条没有未来的歧途,最聪明的人应该懂得适时悬崖勒马。”
她的情绪越来越低沉,仿佛十帮手之死已经摧折了她的全部信心。
当然,她说的是实情,二战之后全球涌现的百名探险大师,九成以上,最后不知所踪。他们并未像世人传说的那样带着海量财富隐退,而是死于人生的最后一次探险。幸运的,尸骸被后人发现,带回故乡装殓;不幸的,则只剩随身行囊能证明其身份,一根毛发、一块指甲都没有留下。譬如埃及大探险家“病毒”、俄罗斯探险家“克格勃军刀”、法国探险家“黄金灯”、希腊探险家“火种”、阿根廷探险家“血鹳”……那些曾经辉煌闪光的名字,最终只剩报纸上的一则寻人启事。
“那么,你为什么来托林寺?”丁峻淡淡地问。
他原以为方晴未必会吐露实情,但方晴的回答却是:“翼王宝藏、天国女城、古格神力。”
那三样,正是托林寺之战里所有人追逐的焦点,原来看似谦逊低调的方晴,胸怀巨大无比的野心。
“真的?大家都太小看你了!”丁峻感叹。
方晴苦笑起来:“方家祖上的历史极为庞杂繁复,修订族谱时数度贴金,最终修饰为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可我知道,方家发迹的最真实版本却是世代海盗,横行七海,北至渤海、黄海、日本海甚至远达白令海峡,南到西沙群岛、越南腹地甚至印度洋、马六甲海峡水道。冒险、海盗的基因存在于方家每一代子弟血液里,我和哥哥也不例外。我从识字起,就开始与太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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