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现下只想尽快回神都。老王爷和王妃打知道薛仪被救出来就急着想快点见到他。这几日他们一定度日如年。只盼着明天夫君醒过来,我们再休养几天应当就可以起程回神都。”
司空曙点点头,表示理解。
此时,帐门来了位着军医方帽圆领服褂的黑壮后生,秋宁曾在军医官身后见过这个后生。
他向司空曙秋宁做了一揖,道“孙医官让我来禀报夫人,朗木国师差人送来药已一一验试过,没有异常,现下我们已经在熬煮药材。过一个时辰便送药汤过来。”
秋宁微笑应了,从袖笼中掏出几角银子透了给这小军医,后生不敢收,揖了揖转身跑了。
司空曙指挥几人将木桶在屏风后安置好,向秋宁道“我去医官处看看药汤熬煮得如何。”
走到帐门口,他想了想,又踱转身,道“我听亭虚说那个车里妇人的事,你别想太多了。”
秋宁听他这样说,脸上有些尴尬,感到自已又让人费心了。
“我们都是同乡,我直和你说吧,那岩兰不是普通人。单看她来寻你要官职就是动了歪心思。如今这后果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且,军师的确没对她用什么刑。”
秋宁心中暖暖却为自已让人担心有些不好意思。
想来司空曙的意思是,岩兰原可以等上线找她之后,再寻差事。却因知道秋宁的身份,急急来秋宁这里讨差事,是打了走后门的歪心思,这原也不是大事,只是不巧她刚走国师就走来寻药。
秋宁想了想,点点头“她毕竟帮过我一场,如果冤了她,我心中实在不安。再则,我看亭虛今天说起此事面色不好看,只怕牵扯进了军师,发生了些什么不快之事。”
“亭虛是见过风浪雪雨的人,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因一点小事就郁郁不乐。”司空曙劝解道,“你呀,就是想太多。况且,亭虚不久可能就会由在朝庭下旨留置此地做一方长官。而军师始终就会随将军搬师回朝。谁会,谁又真敢让他吃什么瘪吗?”
秋宁听他这般说,终是笑着点了点头,丢开手不再想这事了。
虽已近戊时,军营中仍是人来人往不断,呼喝说话之声四起,人人面上皆是轻松欢快神色。军士们大都三五成群或者拆卸帐幕,或者整理装车兵器甲胄旗帜。
这些喧闹之声让秋宁更心神不宁,她不时向微敞的帐外眺望,仿佛时间在这一个晚上过得特别缓慢。
终于,当明月升上中天之时,一群人扛着几个冒烟的木桶慢慢走了近来,正是孙军医领着几个下士扛着几桶热腾腾药桶走到了帐门前。
秋宁忙将众人让进帐内,孙医官让人将药汤倒入屏风后的木桶,便让他们退出帐外。
紧跟着,司空曙也领着朗木来到军帐中。郎木看了看药桶中的汤药,闻了闻,又伸手试了下温度,方点了点头示意秋宁和孙医官,司空曙三人一起将薛仪慢慢浸入药汤中。
“半个时辰后将小王爷抬出来,擦干身体换衣裳,然后就行针灸。”郎木向孙医官和秋宁交待完,便转出屏风外帐中交椅坐下守候。
秋宁坐在木桶边,时刻留意着薛仪的神色。
好不容易挨过了半个时辰。三人将薛仪复又慢慢抱出桶外。秋宁赶紧用先已备好的厚实被子将他裹了,慢慢在被子下用厚实布巾把水擦干,又将衣服换了。
孙医官和郎木等到秋宁收拾停当了,才一起进来,两人商讨好针灸的位置便开始施针。
秋宁看着那银针下了三处,心也跳了三下。正紧张时,恍惚间听到薛仪嘴中哼一声,眼睛竟慢慢睁了开来。
秋宁的手不自觉捂上了胸口,虽然这眼睛的睁开她早已日盼夜盼天天向神佛祝祷。可是当这真的来临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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