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凉冰。
一只白鹿划着缥缈而不可捉摸的轨迹在云层中穿行,乳白色的能量圣光在白鹿双角之间闪烁,显然是在积蓄能量。而其上乘坐的两个人姿态也十分诡异,前面的女少女双手环胸倚在鹿角上似乎已经睡熟,而后面已然弱冠的少男拿出一幅地图,正在上面演算不休。
“玄冰,你真的打算去援助苏月姗?就凭我们三个?”
少女没有开口,眼眸也没有睁开,但是感知发现少男一直在等着他回答,眉眼尖利气氛凝定宛如最重的磐石。
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梢:
“废话退散。你现在也开始学小月了?画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片,写一些不明所以的公式,纸上谈兵就感觉自己能抵挡千万大军?看来当初让你们两个呆在一起的决定真是无比失误——第一次去了琅玕狱中那样危险的地方,第二次就要拿这些纸上的东西指挥天下”
言语间那远古的剑气也自少女体内散发出来,凝涩,但是凌冽到恐怖,仅仅一点便使少男脸色苍白。
然而他却是没有一点惧色,回口反击道:
“若是没有幽月的计划,所有人这会儿还是躲在小小的崖面上无所作为。她虽然年小,但是聪慧,再说计划这种东西虽然有时太过空泛,但还是有用的——”
“那就是我没有用了,是么?夜阑?”
少女突然回头浅笑,勾起的唇角却是无限诡异,少男被压制的四肢僵硬,却是突然发现少女眼角眉梢无限寂寥悲伤,虽然掩藏的极好,但还是被他所觉察。
“你好像很伤心啊。”
他轻轻地道,却是看到她眼眸内突然柔软了一小下,却是无比浑厚的戾气紧随其后,汹涌到完全没有掺假。
“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我了啊,你感觉你够资格揣测我了?”她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眸,低细的呢喃却如万重波涛般撞击他的耳膜:“妄图以蝼蚁的智慧揣测神算——你的野心很大,凡人。”
“尔可知,若是有足够的力量,一切的谋略诡计都形同无物?”
他怔怔地看着她——她有一点变了,变得陌生而不可捉摸。眼眸中还是过去的那些神色,可是举止却不再像以前的那个她,从前她很少提自己身为神的身份,即使被他反驳了,也是揪着他耳朵出一顿气,根本不会真正生气。
突然白鹿一声嘶鸣,乳白色的光辉自双角之间笼罩下来,转眼将二人的情绪去除。那好似清冷泉水一般的能量进入他们身体内,瞬间将所有负面情绪洗刷掉,头脑清醒的感觉好似喝下一整罐凉冰。
“主人,还需要么?这一次只花费了十分之一的能量而已。”
白鹿口吐人言,玲珑清脆的女儿音。
“不必了。”
少女双手扶在鹿角上,眼眸微闭,消化着自己内心的那股戾气,没有再理夜阑。
“做得很好啊,白鹿。”
她喃喃着,轻拍白鹿的鹿角,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翳云压下,天地昏沉,远方的城宛如模糊背景下一座雪白的山隘,矗立着好似困兽。
记忆里的这座城就是被锁链束缚的宿命,没想到多年后回返仍旧是这样,压抑而带有一点旧时的古黄。
他看着那座城,心中无波无澜。知道她已是感知到了自己,想要冷笑,僵硬了数年的唇角却是不听自己的意识操纵,如何也挽不起来。
狠狠地拉了战马的缰绳,停在了这丛已经快要枯萎的琼树林快到尽头的地方,这里正巧能全览云雪琼树,还能与城墙上最高的阅兵台对视。
不知何故停下的麾下军队有些错乱,一些未能凝聚精神的战士不及刹住,竟然冲到了他前面。心底怒气油然而生,地上的白雪顿时被嫣红染遍。在后面的战士都谨慎地勒紧受惊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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