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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么你赢了。
也许他仅仅是想让自己看清——
看清自己虽然是皇,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一切,征战千场伤痕遍体,独自守护了这份孤寂这么多年,却仍然没有得到自己为之付出这么多的人民的一点信任。
想笑,但是没有笑出声音来。
午时三刻,他准时来了,一身紧身的黑衣,恰如她昨夜一模一样。
两人相见在这个城市,那种一切都即将转回原点的感觉微妙地袭来。
好似老天终于宽恕了他们一次,给了一次超脱一切过去的机会,虽然这次机会脆弱如琉璃一般易碎,和手下的战士对抗气势消耗了她颇多精力,即使是见了他也没有什么兴奋感,懒懒地带着他走入自己的皇宫。
云雪琼树建国多年,皇宫已经营造的颇有规模,只是她幼时纯血皇族还尚有数十个,如今这座华贵典雅却清冷孤寂的皇宫只有她一个人住了。
有许多房间她至今也没有去过,这些年来也没有人手来打理这座看似华丽,实际玲珑剔透到一击就碎毫无用处的水晶玩具,想必都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尘,也许还飘荡着几个在阴谋权弄或者战场杀伐中死去的皇室成员的灵魂。
想到这里时,已经快要到皇宫的露天瞭望台,能够俯瞰整座城市的制高点。虽然知道带他来到这里就算是对敌军公开最为有价值的情报——城内的地形防御,而她却实在懒得再想这些了。
选择这里招待他,不仅是因为这里在皇宫初建时就已经过精心的设计,角度极佳,可以俯瞰最为壮美的景色,还是因为想要隐晦地告诉他,自己累了。
累到不想再理会这一切了。
这算不算一种示弱?
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素来就什么都保不住,保不住国土保不住妹妹保不住他,示弱也无所谓吧。
登到瞭望台,冷云轻薄,她深吸一口气,感到有点哀凉。
“这么丰盛的宴席,没想到你们还能制备出来。”
“虽然我们有点穷,但是嘲笑穷人,你不感觉自己有些太过分么?”
她难得地说了一个有点冷的笑话,不过因为那天生而来的柔婉淡泊的声音,她的话语听起来很是清凉舒雅之感,他看着她,眼神可以说是欣赏,或是柔软。
“现在这种时候还把最后的粮食都花费掉来招待我,不感觉时辰不对么?”
他在她身后说道,言语里带着笑意。
“那怎样时辰对呢?我昨日在你们的战士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烧掉你们后勤的粮草和军用物资、武器,然后领兵突袭你们才是时辰对?”
她针锋相对,似乎过了昨夜的疯狂与多年相隔终于重见的欣喜,他们之间的气氛再度逐渐变得冰冷,今天的回请与其说是怀念过去执杯相谈,还不如说是谈判,之所以现在那紧绷的气氛还没有破裂,只是因为彼此之间顾忌过去的情面,不想违反这两天互不相攻的誓言。
她走到瞭望台接近栏杆的地方,那里是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墩,石桌上摆着那些她准备了一个上午的餐食,做的时候细致无比生怕有什么瑕疵玷污了二人望雪而谈的兴致,如今却是感到十分好笑。
遥望那些听着自己的命令取出粮食,开始做一顿八年以来最为丰盛的饭菜来庆祝大年初一的战士,万余人并不少,可是在雄伟的云雪琼树内好似渺小的灰黑色雾气。当年云雪之国最强盛之时,云雪琼树内十里飘香馥郁,车马喧嚣扬起红尘,数千条街巷纶巾珠翠成云,鼎盛的繁华奢侈如将金碧堆砌成毫无用处的碑铭。
这是一座极大的城池——若不是两旁接着高耸入云的尖峭岩山,自己这万余人站到城墙上,连接起来都守不到城墙的五分之一远,更别提守住这个城池。而如今,那些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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