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到味道固然绝不会被烧坏口味,但是太久的清淡也会让生活的兴致丧失不是么?虽然活不活着对于祭祀来说都无所谓,可是活着也有那种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做什么的瞬间呢。”
想要不过一切地去做什么的瞬间么?
她想起多少劫之前那个挣扎着重伤晴纤文的女孩,眼睛有一瞬间的,或者仅仅是幻觉的柔软。
“你说了这么多,不仅仅是想和我谈心吧?就那么担心你那个主人?”
“...”
白鹿没有答话,也默默地自洞口跳出。
“真是的啊...居然不理我。”
苏流云转身走到了山洞的深处,那里装饰极为华贵修丽,四周石质的青碧色石墙上绘制着紫金色的流砂、湖水色的蓝凝和莹绿色的碧石为主色调的壁画,每一根线条都清晰流畅,随着观赏者的角度而变幻着光泽与色彩,正是多年之前玄冰和夜阑白鹿救回她的往事,她默默地看了那些壁画半晌,突然就笑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呢?不管了,先洗个澡睡午觉。”
话音刚落却突然意识到山洞内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需要跟谁解释。
有些羞愧失落地跺跺脚,她消失在了一重重的帘幕深处。
“前方就是居谷城。”
夜阑勒住了胯下的马匹,转头对着玄冰道。
这么长时间才到了居谷城,这座琅玕教廷最重要的城池之一啊。
玄冰心中叹了一口气,若是所有人都像她和夜阑一样快,又哪里会这样慢吞吞。
就算是她和夜阑去到琅玕狱杀了欣嘉和已经沦为傀儡的珺狱也没有用,国家和教会这种东西都是既松散又严密的组织,也许平民平日内意识到自己是国家的一员就只有交税和服兵役的时候,剩下的日子里这种感觉都是浅薄,然而若是国灭或是国家到了危急时刻,民众骨子里的血就会觉醒,他们两个即使再厉害也杀不尽、也不能杀这千万臣民。灭掉一个国家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另外一个国家体系把它吞噬。
“布兵吧,夜阑你知道我的口味。拿下它就等于断了琅玕狱通向外面的咽喉要道。”
这种重城外面都是有数道城墙的坚固堡垒,要打下来绝不容易,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九冰仙崖即使过了数十年仅剩的这些族人数量都不够琅玕教廷人数的零头,族人数量一直是他们的硬伤,损失一个都是惨痛,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拜流云所赐所有族人都是开启了皇血的生物,而琅玕教廷毫无血脉,凝聚他们的只有对自己首皇的信仰。
“明白了。”
夜阑熟练地排兵布阵,把防御力惊人的装甲兵排到前面,那些装甲上流转的光辉显示着这些装甲全部是顶级的装甲,在拿神界的东西作弊的事情上玄冰真的是很有热情;而装甲兵之后便是足足五千名爆裂箭弓手,每个弓箭手所背负的五十把特制的弓箭之中全部储存了玄冰的一点点神力,爆炸起来足以摧毁一百立方的坚硬玄钢岩,而爆裂箭弓手之后是碧落培养出的生命系辅助师,碧落由于接受了玄冰无与伦比的复生神力,容颜和能力还是老样子,更获得了额外数百年的自然生命,如今正源源不断地为九冰仙崖培养生命系的强者,这些偏重于辅助的灵术师已经是战场上不可缺少的力量,足足五百名的数量可以傲视周边十万里方圆内的国家。其余种种数量不大却十分重要的兵种被配分成指定的小组,精密复杂如同珍贵的炼金机械。装备了轻质战甲的轻骑兵在整个阵盘周围游走,将整个阵势连成一个整体,夜阑脑海中的指令随着灵力的波动传递到阵盘的每一个角落,本是庞大的军队分流成数个小股部队,以精妙的分配围绕住整个城池。
白鹿的猜测其实并不是对的,她也许无法猜出玄冰心中的排兵布阵,但是夜阑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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