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很聪明的闭嘴了。
似乎,他也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人间诸事,本来如此。
如果他不是出身寒门,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偏远的西凉,如果他的老师是名动天下的大贤张俭,如果他的兄长是江南四大公子之首的征南大将军,那么他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凭他的本事,岂是一郡一州所能容纳?
可是他没有,他只能在西凉军中混口饭吃。
西凉军,就是他的家。
他是藤蔓,只能依赖大树才能存活。
虽然眼下西凉军这棵大树已经成长为一棵怪物,但是他不能放手,他若没有了根基,就会变成风中的柳絮,轻易被暴风撕得粉碎。
权力,只有权力,才有这样的魔力,一旦抓在手中,就再也不肯放下。
眼下,肯用他的,除了西凉人还能有谁?
可是,朽木复可再雕么?
他看着李傕的尸体,不由得长叹一声。
又一员西凉勇将,落得与都尉华雄一样的下场。
对手又都是豫州军团,此非天意?
不,对手变了,不再是孙坚,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南公子。
可是,他似乎很不简单,单骑入钱塘,定宗贼之乱,三日平张羡,巧计败孙策,斩了校尉程普程普!那是何等勇猛的一员将领?当初在阳人交锋,无数次与他照面,不曾伤他半分,可眼下,他就这样死了!还没完,临安一战,他启用瓮城,火焚城门,生生困死了有内应的孙坚,令这位一代名将和他的大将黄盖、祖茂陨落临安;之后又北进宛城,逼走了后将军袁术;此次居然又忽领一支奇兵突出嵩山,伏狙了大将李傕
贾诩越想越深,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江南公子,所图不小!
他们要做什么?
以如此伟略,其志绝非一州一郡所能容下,而且,听说除了大公子潘洪,其他三大公子居然都还未曾加冠,尚未成年。
伏龙在地,云涌于天。
江南公子,不可小视。
自己,是不是还太小看了他们?
郭汜,会不会也失败了?
不会的。
虽说江南竹箭甲于天下,但郭汜也是宿将,更有骑兵之利,一击不中,随之如雄鹰扬翼而去,江南公子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把步兵变成骑兵。
而且那无名山谷地势平缓,他无法像狙击李傕一样从山谷两侧进行伏击,郭汜再笨,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损伤。
不论如何,这一次出兵算是败了,虽然打败了朱隽,攻取了中牟,但西凉军从不靠一城一地得失来换取胜利,西凉军的胜利,靠的是无敌铁骑,凶猛兵将。
李傕手下,出兵时整整五千精骑,这放在哪个战场上都是一支可怕的力量。
可是现在,只余百把残兵,这怎是惨败二字所能诉清?
还好,还有这无数的战利品,只要交到牛辅手下,应能脱罪。
毕竟牛辅只是个贪财的小人,更何况罪过自有死人去担当。
“主薄大人,是把李校尉带回去,还是就地安葬?”
“带回去吧,他客死异乡已经够惨,再不能归葬故土,只怕死不瞑目。”
“是。”
士兵找来布条,把李傕尸身洒上了盐,层层包裹起来,放到马背上。
“走,我们回去。”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响箭射了过来。
四十五岁的贾诩以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敏捷速度突然扑倒在地,一支冷箭就狠狠钉在他身旁的车辕上,竹制箭尾不停颤动着,发出“嗡嗡”声响。
“杀啊!”四面八方,忽然间传来了呐喊之声。
贾诩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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