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mm目光里闪现一丝黯然,却还是很得体地把二人让进小帐来。
“二师兄,不知家严情况如何?”蔡mm第一句,自然是问蔡邕的。
王粲咬着下嘴唇,终于还是把适才那些话对蔡琰讲了,尽管他讲得没有与阿铨讲的那样直白,但却如何瞒得过冰雪聪明的蔡琰。
蔡琰那对灿若星辰的眸子已悄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但她没有说任何话。
对二人,她只表示出无言的信任,这一点深深赢得了阿铨的好感。
好一个懂事而又温婉的女子。
“二师兄,铨哥,小妹想入长安,不知能否如愿?”
阿铨想了想,温和说道:“小妹,不要着急,不日我将亲入长安城。王司徒虽然好大官威,想来他还是要见我的。到时,我自然会为蔡世伯分辩。你放心好了。蔡世伯文才冠于天下,王允又怎么会轻易杀这样一个大儒?实在不行,我打进大狱,抢也把蔡世伯抢出来。”
最后这一句话杀伤力太大了,王粲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一双小眼睛瞪得跟绿豆似的盯着阿铨,好象在看一个怪物。
而蔡琰也吃惊不小,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
阿铨也觉失言了,刚才太急于在蔡mm面前表现自己,旁边还有丫环在呢,不由得一笑:“当然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别说长安城内天牢管理是多森严,就是我们这些人能不能进长安,还在两可之间。不过,小妹你记着,我阿铨既然在你面前说过救世伯的话,那我肯定能救他出来,不然的话,我再不见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蔡琰看着阿铨,目光渐渐转为柔和,终于点了点头:“如此,蔡琰谢过铨哥了。”
告辞出来,阿铨、王粲尽皆无语。
王粲忽然道:“阿铨师弟,琰琰姐姐实在太可怜了。”
“嗯?”
“老师——哦,我说的是蔡世伯——一生性傲,得罪权贵,东奔西走,无枝可依。北奔五原,南逃荆襄,风霜雨雪,尽皆历遍。琰琰姐姐自幼孤苦,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人都说琰琰姐姐才华绝世,谁又知她命如纸薄。老师北行五原之时,曾受过河东卫家的恩德,于是许下琰琰姐姐的婚事,为此,不知拒绝了多少权贵的提亲其中,似乎还有阿铨师弟你的兄长我的二师弟潘洪吧,唉,老师总是性情耿介,出言必诺,明知道琰琰姐姐的未婚夫婿病入膏肓,却依旧许婚,让琰琰姐姐嫁给卫仲道那个死鬼。可怜琰琰姐姐,旁人婚嫁,都是琴瑟和谐,共效于飞,可偏偏她,一嫁过去,就是服侍濒死之人,烧汤捧药,端屎擦溺,你可想象得到,琰琰姐姐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在卫家过得什么日子!可即便如此,卫仲道也没活过一年就去见孔夫子了,可卫家不但不念琰琰姐姐的恩义,反责她命硬克夫,冷言冷语,日夜辱之(居然日夜辱之!),竟视琰琰姐姐为眼中钉,认为她克死丈夫,还谋家产。琰琰姐姐一怒之下,离开卫家,自回陈留老家安住,想不到,今天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此般种种,让她如何承受?”
说到这里,王粲声音已然哽咽。
阿铨停住脚,只觉一阵阵心如刀割,却不禁问道:“不是人人都说,那卫仲道才华横溢,文才高妙,正与蔡小师妹绝配,二人婚后幸福美满,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美眷么?”
王粲怒道:“放屁!别怪我说粗话,豪门大族,自古最多肮脏事,可有几件能传到外面?一个年轻人,若非久病,哪会这么容易就翻白眼?以琰琰姐姐的性子,若非逼得紧了,她又怎会离开卫家?”
阿铨转回身来,遥望着蔡琰mm的小帐,眼前闪现出她头扎白花,面戴黑纱的样子。
可怜她其实才十九岁,却是守孝三年的文君。
卓文君尚有司马相如(文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