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出现一弯静水,水上红莲朵朵,开得正盛,微风吹来,香气扑鼻。
几个文士坐在水边,正作曲水流觞之戏。
一个四十来岁的书生居中而坐,他眼下正展开一张江南纸,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一见那书生面容,阿铨就有一种感觉,此人不简单。
虽然这么多文人在一起,但他的风度,却是诸人之冠。
阿铨止住伏德的叫声,两人缓步悄悄近前,只见那人写道: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可见。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长相忆。
正是蔡邕的饮马长城窟行。
(注:饮马长城窟行是汉代乐府古题。相传古长城边有水窟,可供饮马,曲名由此而来。这首诗在文选中载为“古辞”,不署作者。在玉台新咏中署作蔡邕。是否确为蔡邕所作,历来颇有争议。)
只见那书法丝毫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人书一体,自然天成,古朴高雅,格调高洁,不落俗气。
阿铨低头细看那书法,简直是赞不绝口:好漂亮的字啊,若搁现在,进什么南方书法家协会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只不过还是要稍微交点“会费”而已。
那人写罢,忽然投笔,一声长叹。
阿铨只听伏德介绍道:“这位是蔡邕大师的弟子兼知己好友,黄门侍郎钟繇钟大人。”
阿铨霍然而惊,怪不得书法如此之好,原来这就是有书法“天然第一”之称的钟繇啊。(他和大书法家胡昭并称“胡肥钟瘦”,与晋王羲之并称“钟王”。什么?你还是没听过钟繇的大名?那搬出他儿子“钟会”,现在你总晓得了吧!)
他可是三国牛人,足智多谋,一封书信能让马腾、韩遂派出质子,被曹操称为“萧何”的人物!
想不到,在阳安公主府,居然可以遇到他!
查查眼下还有多少策略值,赶紧使用笼络计!
这还不算,当伏德对他介绍完后,他和他身后那几个人向阿铨深深施了一个礼:“还请江南二公子救我等家师。”
阿铨哪里敢当,连连回礼:“不知令师是?”
“家师蔡邕!”
想不到,除了小王粲,蔡邕还有这样一支属于自己的人脉。
这些人,一定要抓在江南公子手里。
阿铨点点头:“救蔡大师之事,江南公子义不容辞,只是阿铨初来长安,人微言轻,还要诸位多多指教。”
钟繇摇头道:“公子何必太谦,我等有救师之心,只恨有心无力。二公子年齿虽幼,但威名著于江南。只要江南二公子肯出手救助家师,我等愿辅助江南四大公子成就一番事业。”
阿铨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领导啥话还没开说,他们倒先主动向组织靠拢了,政治觉悟蛮高的嘛。
这个阳安公主府,简直是宗氏兼保蔡派的大本营啊,怪不得蔡mm极力推荐来这里。
这小妮子不简单,怪不得她总表现得如此淡定,原来她表面上不言不语,可暗中操纵着一切呢。
当然,这些人的势力,绝对无法与王允或吕布等人对抗,甚至他们都没有公开站在王允、吕布面前的勇气,因为他们手中没有兵权,一千个书生站起来,也只能是地上多滚出一千个人头罢了。
毛爷爷说得对,只有“枪杆子里出政权”。
但当他们在长安成为江南公子助力后,其凝聚的力量依然是不可估价的。
从此,阿铨在长安再不是孤身作战了。
阳安公主处一行,收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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