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个秘密！

    他居然知道王允为保自己，把他们供出来的这件事。

    可是，他居然不在乎，反而认为这是正常的！

    难道他如此冷静？

    “原来师兄这样想，那就难怪了。”阿铨只拿起江南带来的米酒小饮了一口，忽然间咳了起来，觉得有些苦涩。

    “为什么为政者都可以如此无情，而且无情到冷漠的地步？我做不到，师兄，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你本来有机会把西凉军马尽数掌控于手，现在却只是结成同盟。还被人家算计了一道。”

    荀攸说完只看着酒盏，见阿铨没给他再倒地意思，自己倒了一盏，又放下了。

    阿铨忽然抬头：“师兄这话。说得小弟不明白！西凉军，是大汉地西凉军，豫州军、江南军、并州军，也都是大汉的军队。小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赢得西凉军的军心？坐在长安城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脑西搭牢了，居然会相信这种鬼话？如我们江南四公子这样忠心王室到懦弱愚腐地人，值得人算计么？我们没有心思掌权，只愿意保大汉平安。”

    荀攸忽然间笑了：“你这话，或许是真，或许是假。师弟，你还年轻，虽然聪明，但也该知道，在这世上，你如果是在家里哄孩子那自然是没有关系，可是用于朝堂，用于战阵，真难为你那些胜仗是怎么打地。你不算计人，自然有人算计你。还是那句话，你如果害怕了。赶紧引兵回江南吃桂花糕吧。”

    “我考虑考虑。”阿铨慢慢地把酒盏放在案上：“师兄，你我好久不见，别走了，在我营中住上几天。”

    荀攸笑道：“只怕你嫂子在家牵挂。”

    “无妨。我可以让人通知去。”

    荀攸道：“贤弟你没有成过亲。哪里知道家里地事，我若不归，你嫂子只怕就要到王司徒家去寻人了。”

    阿铨也笑了，打了个响指，却说道：“师兄放心，我明白了。现在长安城是王司徒的天下，就让大师兄回去，怕也没有人敢留。不过小弟刚才想明白一件事，所以还是请师兄配合一下，留在我的营中。”

    荀攸颜色微变：“为什么？”

    阿铨反倒冷静下来：“师兄，你小看小弟了。虽然你说的条条是理，各方面都讲得通，虽然小弟一向尊师重道，深信大师兄没有害小弟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是非对错，小弟却与你看法不同。你想三言两语退去江南公子，只怕还是打错了念头。你说王司徒对小弟有杀意，这我也看得出来，但说他视小弟为董卓第二，只怕他还没有胡涂到那个地步。若是那样，他今天朝上，早就杀掉我了，何必等到三日之后？他本来以为召来我，江南公子的势力必一心助他，但是没有想到我与西凉军之间有些不清不楚，所以对我加以提妨，甚至想办法吞我的兵权，这些都是有的，但是对付我若用上对付董卓的手段，那天下人，谁还敢相信王司徒？我是谁，我是江南四大公子之一——二公子阿铨，家兄是扬州刺史征南将军潘洪，我俩家师是天下大贤张俭，我是一路引军破西凉三军的大功臣。皇帝亲自召见，后宫赐宴，赐鼓吹，拜征南中郎将。他杀我，理由何在？因为我引兵勤王？因为我忠于大汉？说我勾结西凉军，天下人有人信么？”

    荀攸举起酒盏又放下，却并不答话。

    “大师兄，我相信你忠于社稷，但是你难道以为小弟是祸乱天下之人？王允与吕布，值得您为他们出谋划策？如果他们能复兴大汉，小弟没有二话，立即引兵回江南。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吕布残暴好杀，目中无人，李肃征西凉军兵败，被杀了。胡赤儿杀了牛辅来投他，被他点了天灯。我送来的那个李蒙更不用说，听说他亲自动手，与营中诸将一片片割来烤着吃了。这样一个武夫，镇守边疆也就罢了，指望他位立朝堂？王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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