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灼烧着天际,如血一般赤红,望着那逐渐被黑暗侵蚀的裂谷,有寒意在脚底涌动。
我捋了捋额前的长发,让维兰瑟把伏兵的数量和布置都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嘴角边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什么可怕的?区区几只豺狼人而已,又不是没杀过。”我语气平缓中略带着些许嚣张,其他人则不加掩饰地透露出鄙夷的神情。
明知道是陷阱也得去闯,反正都被豺狼人给惦记上了,不迎头痛击,还能逃跑不成?我显得信心十足,安诺却忽然把我拉到了一旁,将地上的脚爪印,指给我看。
“密林里也有伏兵?”我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安诺默默地点了点头,把断剑和给大祭司霍普金斯的信塞到了我的手里,一脸的决绝。
“咦?安诺去哪了?”见我独自回来,游侠伊维里欧斯大感不惑地问。
我面无表情地宣布道:“带给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安诺决定留下了。”
“啊?!”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惊呼,但随即陷入了深深地沉默,毕竟萍水相逢,各自怀揣着各自的秘密,结伴同行,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而已,谁都没有限制别人的权利。
“他说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得去解决,而且还得防备着身后的豺狼人,不是吗?”我稍做安抚,心想,凭安诺的实力,单独对付两、三只豺狼人不成问题,即便不济,真心要逃,再来个4、5只也不一定能够将他留住。
类似于豺狼人这种原始的种族,能够聚集起来发展壮大的可能性不大,除非部族中出现了某个特别厉害的首领,但那也只限于气候炎热的草原,待在这苦寒之地的,不是些老弱病残,就是些散兵游勇,根本不足为虑。
一走入裂谷,天色顿时一暗,两侧如刀削斧劈般锋利的崖壁,向内倾斜,挤压得天空,只剩下一条窄窄的细缝。
托尼点起火把在前方领路,行进了约有1个钟头,道路宽敞了许多,甚至连崖壁带来的压迫感也都消失不见。
慢慢接近了设有埋伏的位置,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也在加剧,蔻拉隐匿起身形,率先摸了过去,就见满地鲜血淋漓,痕迹杂乱,明明能够感觉到屠杀的影子,却连一丁点尸体的残肢碎沫都没留下,着实透露着几分诡异。
我们检查了现场,发现受袭的是一支小型的商队,马车和货物都在,只是受损严重,已经没什么价值可言了。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抽泣,从翻倒的马车车厢里传来,我们全都看了过去,厉声喝问道:“谁在那?!”
抽泣声戛然而止,等了等不见有任何动静,蔻拉这才蹑手蹑脚地接近,轻轻掀起了一角破烂的帆布。
角落里,一团模糊的人影蜷伏着,马车里的各种杂物混乱颠倒,看得不仔细,很容易就给忽略过去。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哭啊?”在看明白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后,维兰瑟的胆子终于也大了起来。
“谁在外面?”小男孩的态度异常的强硬,但却难掩其心中的惶恐。
维兰瑟尽力保持着脸上和煦的笑容,轻声道:“我们是一群友善的冒险者。”她上前几步,清瘦的面庞被火光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虚影。
小男孩顿了顿,这才用几近耳语的音调,喃喃道:“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维兰瑟瞪大了双眼,环顾一圈过后,这才又试探着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男孩浑身一抽搐,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似的,但他还是很快地答道:“是一群豺狼人”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托尼的嗤笑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你怎么没死?”托尼的问话直接切中要害,不留丝毫余地。
小男孩双手抱头,一个劲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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