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午后的阳光还是火辣辣的,偶尔间吹起的一丝热风,也只是惊起路边树叶懒洋洋的回应。拂起细细的灰尘,连带着天地间也是灰蒙蒙的。
以往热闹的官道,此刻也变得凄凄凉凉,不远处的小村子安静诡异,看起来荒无人烟,呈现出一幅末世的景象。
官道往南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弱小的影子。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在那儿躺了多久,一直一动也不动。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眼看夜幕即将来临,又将是一个神魔乱舞的黑夜。小男孩毫无动静,不得不让人担心,是否下一刻就会变成尘埃,被一丝风从天地间吹消失
突然,远处晃悠悠荡过一个人影,一步一顿地慢慢的往这边靠近了。顶着落日的余晖,才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双手无力的下垂,双眼灰白,茫然而无神的“望着”前方。
它一瘸一拐地走到小男孩面前,略微低头,似是在分辨眼前的状况。它的腰部已经僵硬不能弯曲,试了几次想将脚下的男孩“捞”起来,因不能够做到而最终作罢,索性一扑,面门直接贴到了小男孩的脸前~
这距离凑得如此近,这才发觉尸怪当真是丑陋无比,令人作呕:苍白浮肿的面颊透露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满脸都是流脓夹杂着一层油气。
一只眼睛不知是凹陷还是掉了,只看见一个大大的黑窟窿!另一只眼睛则完全凸出眼眶,早分辨不出眼眶眼珠的界限了,鼻孔和嘴巴也是残缺不全
它似乎很疑惑,摆在面前的东西似乎是个活物,但终究还是得列入今天的晚餐之列。于是它缓缓伸出一只腐烂不堪的手慢慢向小男孩的头部靠近。
不料手还未伸到一半,却突然顿住,就这么僵直地举在半空,任凭肉中的蛆虫嘀嗒在小男孩脸上。
很突兀的,一个精瘦的老者出现在上头。看了一眼尸怪,又看了看地上的男孩。随即一只手麻利的拉开尸怪,从它背后抽出一把看起来就很沉重的黑漆漆的刀。
原来此时尸怪的背脊已经被那把刀砍断,它不能动弹想必也是这个缘由。老者将刀往尸怪破烂的衣服上蹭了蹭,利索地往背上绑着地粗麻绳上一插,转身欲走,却怔住了。
此刻他的正惊奇的看着地上的小男孩,因为小男孩在此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老者。
老者略微移下眼光,看见小男孩腹间有明显的被抓伤的痕迹,伤口已经化脓溃烂,直看得那老头连连摇头。小男孩的面色已经发黑,双眼虽然无力的睁着,但是很清澈,让人感觉出他的眼里散发出的强烈的想活下来的意志。
老者就这样看了足足半刻钟,脸上的神情似乎也越来越惊讶。没做过多犹豫,从腰间行囊里掏出一件宽大的避风袍,将小男孩一裹就轻轻往背上一送,迈步开走。
村头一个三十多岁瘦高的浓眉大汉似乎等得不耐烦,隔老远远就嚷开了:“老游,去看一个尸怪有必要搞得那么久嘛?这次我们两个好不容易从风垭林走出来,只可惜连累那老张小曾连命都没保住!
我们赶了这几天路也就罢了,偏偏在这儿还碰上伸吊子的灵尸!要不是爷爷我有伤在身,还不把它魂珠给挖了!
我说老游啊?那天也真晦气,进风垭林也是准备充分了,没成想遇到那么个东西!你和他们追进去了,最后就你一个人出来。那家伙说实话你们到底杀死没有?东西到手了吗?”
久久不见老游说话,那大汉也憋气,估计这话也不只一次问过了没回应,这时仿佛才突然看见老游背上的孩子,话题一转:“哟!捡到一个宝啊,我看看啧啧~被那畜牲伤了还能活?你把这东西带身上干嘛?也不怕尸起了害人,还不如拿给我一刀剁了省事!”
见老游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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