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韩赤松铁青的脸颊微动了一下,他双目一横,往着地上飞速一扫,约莫像是瞧出了什么异样。
接着就见他俯身下來,袖手翻动死人衣衫,连着看了三具尸体以后,眉头开始有戾气浮起。
鹰九扬正在考虑如何交差的问題,韩赤松走了过來,语气阴沉道:“中计了,这不是归衍宗的人”。
“什么?”鹰九扬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周围的黑衣人双耳始终沒有放下來,听见韩法使的话语,立马俯身扒拉开脚边的尸身,果不其然,这些人中甚至有的还是妖修。
正道想來看重道统传承,绝不会将妖族弟子收入门下,由此便可以推断出,这些人不过混淆耳目的替死鬼而已。
本來韩赤松料到归衍宗会偷偷让人携带灵物逃遁,是而驱使散居各地的门徒围攻归衍宗山门,自己这一方则悄然埋伏在后方,以逸待劳准备截杀逃遁者。
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一拨人搅合进來,不仅勘破了罗门的打草驱蛇之计,并抢在前头错开了归衍宗的逃遁者,留下一批替死鬼來李代桃僵。
昨夜局势混乱,硬是沒有发现这批“归衍宗”人的异样,直到方才察觉尸体有异,才猛地恍然过來,饶是韩赤松老谋深算也栽了进去,。
夜尽天将明,昨夜为了顺利截住携带灵物的逃遁者,罗门所有的内门门徒几乎全部集于一处,如今对于四野可谓一无所知。
“好个掉包计,若是让某家知道何人在背后搞鬼,定要叫他魂飞魄散”,鹰九扬站起來,咬牙切齿的唾骂着。
韩赤松肚子里也憋着一股暗火,但现在还不能乱了阵脚,尤其是他身为众人之首,更要放眼大局,做好接下來的应对之策。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浓烈的血腥气引來蚊蚋飞舞,韩赤松目光越來越凌厉,他扫了扫四下,语速飞快:“众门徒听令,往四面八方分散行走,以最快的速度追寻归衍宗残敌,若有一点发现,即刻以罗门秘法通令”。
黑衣人齐声应诺,韩赤松手一招,所有的立刻化为道道黑影破空飞去,剩下的鹰九扬疾步过來道:“都过去了一夜的工夫,那灵物还在归衍宗人的手里么?”
韩赤松摇了摇头,沉声道:“现在顾不得落在谁手里,只要那灵物一日未曾发挥作用,我等就要不遗余力的将其抢回來”。
鹰九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双目重新变得精亮起來,紧接着猛一跺地冲天而起,眨眼已至数十丈开外。
往西行四百里,一支玉舟带着尖啸破空飞渡,舟上三人目不斜视,死死锁定前方三箭之遥,可见一点黑影拼了命的贴地疾行。
视线挪到黑影上,正是唯一幸存的谷鸿道人,但见他面色涨红,嘴唇更是泛出青紫色,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估计这一夜沒有停几下脚。
昨夜他奉掌门之令携带灵物,借助长泉子道友的水遁秘术逃出,哪知离了归衍宗未及百里,便被一群无名魔头迎头堵上。
两人势单力孤,只得往东北方向改道而行,行了五十里,阴魂不散的魔道又紧紧跟了上來。
期间一番浴血厮杀,长泉子灵力不继被斫掉一整只左臂,形势瞬间变得危急万分,谷鸿见状,只得掐破一张保命的木遁符箓,暂时跳脱了出來。
依据事先的打算,两人是向本无寺逃去,可未曾想长泉子伤势惨重,连御风都行不得了,谷鸿无奈之下,只得拉扯着他一道狂奔,去向仍旧是本无寺方位,速度却慢了下來。
魔道如鹰犬尾随,不多时就再度追上,长泉子自知伤重难返,反倒成了谷鸿的负累,遂心生死意,这也有了自戕以劝谷鸿的举动。
谷鸿含悲焚了长泉子的尸身,跟着马不停蹄逃向本无寺,然而一直奔到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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