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一眼,年长僧人直视青衣女子双瞳,沉声道:“天地灵物原属归衍宗所有,为何会落入你等手中?”
其实这话说的也不尽详实,天地灵物诞生与天地初开始,归衍宗偶然得之,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他们,本无寺这么说,乃是一行人还不清楚个中缘由。
青衣女子乜着眼前人,语带讥诮:“归衍宗是什么东西?哪有福运占有这宝物,抓到手里还沒攥热,就引得正魔两道群起攻之”。
本无寺三人又是一脸震惊,多日前归衍宗求援,确实说过宵小之辈觊觎宝物,只是他们沒有料到,局势会进展的如此之快,才短短数日便垂垂危矣。
顿了一顿,青衣女子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正中午时将至,遥想归衍宗外攻势如潮,她不禁冷然道:“估摸着时辰,归衍宗也应该沦陷了,只是不知有漏网之鱼能侥幸活下來,嗯,反正归衍宗这一脉是彻底从朔洲上抹去了”。
灰袍人闻言,又惊又怒,气血直冲脑门,一步跳过來厉喝:“妖女住口,当今之世正道气运昌盛,怎会容忍魔道乱造杀业,洒家倒要看看,何方妖孽胆敢祸乱天下?”
连珠炮似的一口说完,灰袍人抽身便要往归衍宗方向赶去,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蔑视,鼻子里轻轻一哼,不屑之意毫不掩饰。
年长僧人倒是一直沉着淡定,当他看到青衣女子神色自然,心里已大致有了梗概,手一抬喝道:“空闻,莫要浪费……精力了”。
话至末尾,已然有了淡淡的悲凉,灰袍人本來已经御风起身,听到年长僧人的喝止,身形又落了下來。
他嗔着双眉,脚底生风闪过來,指着青衣女子的额头,刚要呵出:“怎能凭这妖女片面之词,就对归衍宗的困局漠然视之?”
一个“怎”字刚脱出口,年长僧人悠然诵出一声佛号,心内默念了一遍往生咒,紧接着开口道:“前日老衲推演天机,便预感将有血光之灾,只是限于道行浅薄,无法推知灾祸起于何处,起于何人,如今看來,这血光之灾应验无误,罹祸者恰为归衍宗”。
语气萧索,不掩怜意,灰袍僧人怒目之相慢慢平复下來,渐渐的有了沮丧之色,说实话刚才听妖女说归衍宗垂危,他心其实已经凉了半截,至于坚持去看一看,不过是为了了却心中微念,以企心安。
归衍宗四日前便來求援,只是本无寺长老一直未予重视,直到意识大事不好,才匆忙派遣三位通明境长老,不想晚了一时便晚了一世,归衍宗就此湮灭。
念及此处,三位长老俱是怅然不已,尤其是灰袍僧人,他的性情较之两位同门更加活泛,惊闻归衍宗噩耗,甚至有种说不出的自责。
三人低眉垂首,默立于当场,青衣女子刚想出口讥讽一番,待看到他们态度虔诚,宝相庄严,腹中的尖酸刻薄之语莫名卡在了喉咙里。
沉默半晌,三人才慢慢从悲戚中回转神來,制住青衣女子的蓄发僧人道:“我等奉命援手,归衍宗却已湮灭,如今又该何去何从呢?”
年长僧人怅然一叹,喟然道:“魔道群侵归衍宗,必然是为了天地灵物,眼下归衍宗根基已毁,去不去都无事于补,这件宝物既然流落我等手中,必不能被魔道夺去,那……只有返回宗门了”。
本无寺三人自始就与归衍宗缘悭一面,甚至连侥幸脱逃出來的谷鸿道人也未撞上,这种有心却无力的情况,不由得令人扼腕,但是冥冥中上天又开了一线机会,假托青衣女子之手将天地灵物送到本无寺的手中。
乾相真人临别之时,便嘱托谷鸿道人,若无法护住灵物周全,可将灵物托庇于本无寺下,如今人虽已殁,灵物却万幸沒有被魔道窃据,或许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人稍整以暇,就要动身返回宗门,不过动身之际,还有一个问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