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祁决回到卧室。
关山月帮贾婶收拾了下餐桌。
贾婶急忙抢过她手里的碗筷,“太太,还是我来吧,这样的粗活您做不得。”
“没有什么做得做不得的,贾婶,你往后不用太过拘谨,我不需要伺候。”关山月慧心一笑,“这里是我的家,别总拿我当客人。”
“可是祁帅”贾婶是生怕做错什么,会令祁决感到不高兴。
关山月站在餐桌前,“你不用理他。”
“啊?”这可不敢。
“他习惯了一脸凶相,其实不会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很多人都怕祁决,贾婶的反应也属正常,在部队的时候,哪一个兵不怕这位阎王啊?
贾婶将几个空碗重叠到一起,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意外,她心里一直藏着愧疚,方才碍于祁决在场,贾婶没敢乱说话,“太太,小少爷发烧,我粗心大意没发现,真对不起。”
“这事不怪你,胜胜免疫力低下,年龄要再大些才会好转。”
说是这么说,贾婶依旧羞惭,“我以后铁定多注意。”
“好。”
关山月在大厅呆了会儿,眼见餐厅收拾的差不多后,便上到二楼。
推开卧室门,一股徐徐晚风飘扬进来。
关山月朝里走去,发现落地窗是敞开的,祁决这会儿正杵在阳台上,垂在身侧的手臂,两指间夹着根烧到一半的烟。
他背对关山月,一件墨绿色军衬衣贴裹的身材,近乎完美,背部线条挺拔性感。男人不知在看着什么,一对深谙色的眸仁眺望远处,这个角度能看见那片漂亮的湖泊。
湖心别墅就坐落于湖泊中央,风景美不胜收。
天色还未黑尽,只是稍稍有些暗,祁决狠狠抿了口烟,袅袅烟雾顺着男人掌间包裹的纱布氤氲往上。
如果是四年多前的祁决,是绝对不会抽烟的,他向来严于律己,不沾烟酒这种东西,就算刚刚入伍的新兵,也要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如果血液中有酒精含量,都会被拒入伍!
关山月沉吟片刻,提脚走过去。
清风拂过,漾起男人额前一缕碎发,祁决弯下腰,双肘压着栏杆,一条腿就势半曲起,他的上半身朝前倾去些距离,以便更好的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关山月站到男人身边,一只手轻握住栏杆,随他一道远眺,“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祁决用指尖弹了下烟蒂,“你离开之后。”
关山月侧过头,凝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他的侧颜好看极了,仿若被精雕细琢过一般,“这不是违反了纪律吗?”
“纪律对我有用么?”
关山月点点头,也是,军队的纪律,好比国家的法律,只对普通人管用,站在高山之巅的大人物,是不会受到丝毫影响的。
男人很快抽完根烟,紧接着,又点燃一支。
关山月见他抿烟的动作十分熟练,想来平时也是经常抽的,而且,抽的还是那种味道特别浓烈的牌子。
兴许是抽得急,祁决猛地被呛咳两声,烟雾弥漫过俊脸,他双眸熏得微眯起,“这些年”男人停顿了下,似在犹豫,关山月默默等待着他的下文,四周忽然就静了下来,静到只有风声在耳畔轻荡。
半晌,祁决薄唇微启,声音里有被晚风洗涤过的嘶哑,“苦了你和孩子。”
关山月知道,这种类似于愧疚的字眼,能从祁决口中说出来,实在太不容易!
她唇角划出浅笑,“还好。”
陡然间感到的烦躁,拼命积压在胸口,祁决深呼吸一口,遂狠狠掐灭烟头,他折过身,“我等下要出去一趟,如果回来得晚,你先睡吧。”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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