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崆峒山隐居修道的广成子正与好友赤松子在树下对弈。赤松子布下一枚棋子,口中说道:“轩辕黄帝得到道兄指点,治理天下有成,万民称颂。这也是道兄的善缘正果。”广成子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提醒他要顺天应时,多谋人力,不可过于依赖奇缘异术。人间能有如此仁义之主,实乃苍生万民之福。”赤松子说:“听闻黄帝在荆山之巅设昆台修道二十载,已然悟道飞升,乘龙而去。”广成子说:“他身为人主,心系苍生,造福天下万民,该当有此造化。”
赤松子点了点头,忽又问道:“想必这也是道兄指点?”广成子稍稍沉默片刻,放下棋子,轻声说道:“我确实对他讲了修身养性之道。可是我对他所说,全是你我实用之法,并未一句多言、半句遗漏。不知为何,一样的修养之道,我修炼近一千二百年,仍然无法飞升。短短二十载,他却成功。看来你我修炼仍有不得法。”赤松子说:“按说我等已然清心寡欲,不为外事所累,怎会有此瓶颈,再难突破?”说到此处,二人无心对弈。赤松子起身告辞。
广成子走上高崖,席地而坐,凝神采天地之气,闭目调内外之息。片刻之后,身体渐渐离地,不过一丈有余,忽又落下,终究不能飞举。
正自嗟叹,忽见一只白鹤飞来,口中衔有灵芝一枚。广成子面露惊喜,起身问道:“仙鹤请了。莫非你是来度我飞升?”白鹤降落崖顶,倏然直身一变,现出人形,是个童子,手持灵芝说道:“道者请了。我不是来度你的。我随师父路过此山,见崖边有一棵灵芝,便下来取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广成子轻轻摇头,面露失望。
白鹤童子抬手指道:“我师父来了。”广成子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额头凸出的白发仙人乘云而来,手持拐杖悠然降落,拐杖上头挂着一个大葫芦。广成子忙上前施礼:“广成子拜见仙翁。”那白发仙人轻轻还礼:“原来是广成子道兄。贫道南极子。我这白鹤童儿没有打扰到你吧?”广成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今日能见到仙翁师徒实乃幸事。能否请仙翁转移仙驾,到我洞中一叙?”南极仙翁轻轻点头:“道兄客气。那我师徒就打扰了。”
来到洞外,广成子先请南极仙翁在棋盘石旁边坐下。白鹤童子接过南极仙翁手里的拐杖在身后站立。广成子献上一杯茶,开口问道:“不知仙翁在哪座仙山修行?”南极仙翁说:“昆仑山玉虚宫。道兄可曾听说过?”广成子说:“昆仑山早年我倒曾去过,只是这玉虚宫那时却不曾见到。”南极仙翁略显惊讶:“道兄何时去的昆仑山?”广成子稍稍回想了一下,说:“算起来得有九百多年了,记不清了。”南极仙翁点了点头:“难怪。玉虚宫建立不过八百多年。这么说来,道兄修行至少已有千年。”广成子说:“再过三十年,就满一千两百年了。只可惜难有大成。”
南极仙翁问:“道兄为何发如此感慨?”广成子说:“想我自修行以来,恬淡隐居,不理外物,一千多年来不曾间断,心也算诚,志也算坚定。如今能有一千两百寿数,按说也当满足。只可惜始终不能霞举飞升,遨游四海,总觉得是个遗憾。”南极仙翁惊讶道:“道兄修行一千多年,按说法术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成就。怎会有如此境遇?”广成子说:“这一千多年倒也不全在修炼法术。前二百年重在修身,盼能延寿长生。活过了两百岁,身边了无牵挂,便想着静心悟道,透悉世间万物之理。至于修炼法术,则是近百十年来的事。”白鹤童子插话道:“那时间也不算短了。我如今三百岁,修行也不过二百多年,便可日常幻化,陪伴师父熬游三山五岳。”广成子说:“小道兄的变化之功我方才已经见识,不愧为仙翁身边高徒。”白鹤童子说:“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南极仙翁不让白鹤童子再说下去,问广成子:“不知道兄用何修行之法?”广成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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