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曾经以为自己作为穿越者，可以压根不去理会任何枷锁，大杀特杀，然而这次的事情却让他终于从狂热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是的，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但是，自己也必须融入这个社会当中，哪怕这个社会存在那么多的不合理之处，为了自己的未来，也必须要融入进去。顶风作案，那是找死。督学尽管没有把他开除出去，但那多亏神甫的说清和维护。神甫不可能总跟在他身边，也不可能帮他护住所有的风雨，何况督学还给了神甫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刁难任务。他欠神甫的，哪怕神甫并没有拿着个要求他去还债，也决不能再欠下什么新债。

    和后世大家了解到的情况不同，沙俄时期的俄国普通民众并没有后来苏联时期那么好的音乐艺术修养。二战中任意一个红军步兵班里都总能找到几个会拉手风琴或者弹吉他的，最起码也会吹吹口琴，但是沙俄时期别说学音乐，普通人连买件乐器都够呛。宗教学校一共有一百多个各年龄段的孩子，人手一件乐器再加上神甫自己的，没有几百卢布是绝对置办不下来的。哪怕采取轮用的方式，最少也得支出两百多卢布。这对于本就缺少经费的宗教学校来说完全是雪上加霜。神甫最后只能自己掏腰包，东拼西凑，再把上音乐课的批次继续细分，轮流着来，才能勉强完成督学的要求。

    他躺在床榻上发呆：看来自己欠了神甫老师很大一笔人情啊。

    “哥哥！”

    刘锐的沉思被打断了，他从床榻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后脑勺：“怎么啦？”

    “陪我出去玩会吧，哥哥。”

    刘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好，出去散散心，这两天也确实绷的有点紧了。

    德米特里耶夫斯克的郊外有一条小河，河边是一片茂密的白柳林。因为距离矿工的住宅区很近，所以早已成了这里孩子们玩乐的天堂。刘锐牵着娜佳的手，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欢快的围着他们俩上蹿下跳。两人走到河边的白柳树下，小姑娘不顾春天刚刚解冻没多久的冰凉的河水，蹲在岸边就和大黄狗玩起了打水仗。坐在树下的刘锐轻笑着看着眼前这万分和谐的景象，忍不住折了一根柳条，用力搓了几下，将枝条里面的木质部抽了出来，又在树皮上用随身小刀刻上几个孔，做成一根柳笛，放在嘴边不成调的吹了起来。

    “哥哥，换个好听点的伴奏！”小娜佳不满的捂住耳朵，赌气的道。

    刘锐轻轻笑了笑，柳笛那因为制作粗糙而显得有些走音的旋律便飘了出来。尽管并不是什么名曲，但笛声却带着孩子们的欢笑，悠扬的飘上了云端。

    “哟哟哟，这不是波利卡夫家的小子么，居然还会吹笛子？”河对岸几个青年闻声走来，探头问道。

    “是你呵，季姆诺夫。”刘锐看清了来人的面目，这位是自己在宗教学校的几个同学。不过他们平常有着单独的一个小圈子，自己倒是和大家风评不怎么好的他们不怎么熟，“你们来这干嘛？”

    “来看看你这位懂元素周期表的‘大学生’啊。”季姆诺夫满不在意的说道，“刚你吹的是什么？”

    “柳笛，我自己做的。你要干嘛？”

    季姆诺夫身边的一个同学低声道：“头，柳笛应该也算是乐器吧？神甫的任务有办法了。”

    季姆诺夫眯了眯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带着其他几个人从河上简易的木板桥上走了过来：“我说谢尔盖，咱们是同学吧？现在老哥我有难，你是不是应该帮我一把？”

    “我帮你？为啥？”刘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发现对面这几个貌似有些不怀好意。

    “哟呵，长本事了啊。”季姆诺夫皮笑肉不笑的掰了掰拳头，“神甫让我家这两天给他整三十件廉价乐器送过去，我想了一下，你手上的柳笛，貌似也算是乐器吧？送给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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