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型码头上,蓬头散发的男人斜躺在木板上发呆,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来往的人不多,码头上也只有两三条小船在。
听口音似乎是厦门广州一带的,是汉语没错,只不过辨别起来有些难度,但至少连蒙带猜还是能勉强交流的。
四周的建筑都挺有古韵,极少的房间中通电了,白炽灯泡的光亮在这黄昏的时候,让人无比的安心,特别是不远处的灯塔,是远航的船夫心中最欢喜的存在。
既然有电,那么就至少是十九世纪,能讲电使用到这个程度,差不多应该到了二十世纪末了闲散的时候,听张老二说过,坊主家还有一个电台,还吹外面的世界汽车和飞机之类的东西,那么应该差不多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水平吧?
汉语是母语,时代也到了二十一世纪,明白了这一点,男子就放下心来了。
脑子中有些迷糊,有些画面不知道真假,似乎是一场梦,在梦中,男子叫陈越。
对,他叫陈越。
坎坷的小半辈子,遇到贵人逆袭,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似乎上天也不愿意再虐待陈越,想要将他前半辈子的糟糕命运都补上,从遇到贵人赚取第一桶金之后,陈越的事业堪称一帆风顺。
不管是什么方向,只要陈越确定下来,就全力投入,宛如一个赌徒一般,却每次都能满载而归,短短的不足五年的时间内,陈越就赚取了某些人连想都不敢想的金钱。
事业与爱情,全都有了。走出去也是受人爱戴,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一条崛起中的资本大鳄,要不是为了报恩,陈越或许能这样过一辈子
这样的人生,能享受个几年就足够了,事业已经无法再前行,爱情——虽然心中的最爱早已经香消玉殒,但陪在身边的女人,却是最喜欢的,也是最契合心中的那个她的形象的。
说好了的,做完最后一次,偿还贵人当初的恩情,余生就能安心的陪妻子享受生活,再也不理会那些烦恼。
最后一次呵,真是一个魔咒,出来做事的,总是逃不脱“最后一次”的魔咒,想想上海滩的文强哥,再想想生意伙伴中赔的倾家荡产最后跳楼跳海的,果然只要说了“最后一次”,就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尽管陈越自问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混蛋,但心中还是有坚守的东西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老爹打小就深深印在陈越骨子里的,一个乡下小农,教不了儿子什么,却告诉儿子,做人要知恩图报,忘恩负义的家伙,是要遭人唾弃了。
陈越不怕被人家唾弃,如果必要的话,你在他左脸吐一口唾沫,他能将右脸伸过来让你继续,至于流言蜚语之类的,完全免疫。
要是没有这样的脸皮,哪怕是贵人伸出再多次手,陈越也走不到那种地位。
贵人只帮了陈越一次,还是在不经意之间帮的,没准那事情过了之后,贵人都没有多少印象了,但陈越却记在心里,作为命运的转折深深的记着。
外人怎么说,陈越不在乎,疯狂也好,痴傻也罢,又能怎样?但陈越在乎老爹,又当爹又当妈给自己拉扯大的那个家伙,虽然文化不高,但他的教导却是最淳朴的,也是让陈越无法忽视的。
贵人有难,需要钱,需要关系和人脉,需要有人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帮忙处理一些手尾,这些事情对于陈越来说并不简单,但如果愿意再拿出所有的身家赌一把的话,也不算什么。
陈越赌了,为了报恩。
给最记挂的老爹他们私下存了三十万,给最爱的她存了两百万,不敢多给,这些钱足够他们安稳的生活了。
零头都没有用掉,其余的钱,陈越一股脑的全部都撒了出去,不犹豫,因为贵人现在需要最大的帮助,因为陈越害怕下一秒自己会后悔。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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