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少见的透着几分邪肆,眸底荧光璀璨,细细瞧去,也不知是不是凌雪雁的错觉,只觉他向来温润的笑意,此刻也透着一丝柔意,她心头蓦的一颤,怔怔看着他,一时竟忘记了应答。
万俟琛的身子缓慢向下俯去,凌雪雁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闭上了双眸。
万俟琛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随即,他也并不推迟,一低头便吻在她隐隐透着颤意的唇上,同时伸手,抚落了幔。
凌雪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便两人恩爱过百回,却没有一次觉得有今日这般水汝胶融,心和身子都被添得慢慢的,整个人犹如枯木般飘零,直至攀附住了他这颗大树。
他鲜少在这种事情上流露出什么情绪,可是这一次,更让凌雪雁心动的是,他与往日,分明的不寻常。
她瞧见了他深谙的眸色,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甚至于,他低头亲吻自己时的柔情,这一切,叫她整颗心都发烫起来,越发不能自持。
情之浓处,他却突然停下来,声声唤她“公主”,凌雪雁茫然的睁开眼,有些忍受不住的动了动身子,他却不肯给她,只是一动不动等着她的回答。
凌雪雁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直至他再次低唤了一声“公主”,她这才似隐约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声如蚊讷般的低喃了一声“驸马”,即便只是这样两个字,却总算是让万俟琛心满意足,他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她,他心里分明清楚,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往后都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了。
他随即再不强忍,狠力撞击了百来下,与她一起双双攀附顶峰。
事毕,凌雪雁只觉全部力气都用尽了,躺在那里一动不想动。
万俟琛出去取了温热的水来,用湿毛巾替她收拾干净,又细细地为她腿间上药,凌雪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心竟不知觉地柔软成了一滩湖水。
从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她的夫君,这般体贴入微呢?
他长得也是英俊至极的儒雅公子,肤色很白,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从不对自己发脾气,她细细回想两人走过一路的点点滴滴,竟发觉自己想不起来,他从前的样子,只知道他这连日来一路的柔情,体贴,是她从前从未发生过的。
到底,是她从前关闭了自己的心,还是太过迷恋那个人?
她只知道,她长到这么大,除却皇上之外,从来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她寻不到那个对自己上心的人,秦非离的优秀,在她看来,只怕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喜欢,他不论是样貌还是能力,皆不在自己的弟弟之下,当日第一眼时,那双深邃又带着似笑非笑深不可测的眸子,几乎是一眼,便叫她对这位王爷上了心,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终究是让她自卑起来,她只觉自己配不上他,那样的人中之龙,她却是嫁过人的人,如何相配?
而后来,当得知那昔日救过自己的温大夫,竟然就是他的妻子时,那点点爱恋,便被她更加强硬地深埋在心底。
那样一个女子,倾国倾城之姿不说,还有一手天下无人能比的医术,一个弱女子,却创下富可敌国的财富,根本就不是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可比的,还有当日,秦王身中奇毒,她竟只身前往雪山,差点丢弃性命为他找来了解药,这般勇敢坚毅,又如此貌美如花,能力卓越,若说世上当真有人配得上秦王,除去她之外,她找不到第二个人。
可是,得不到,只会让人心里发痒,觉得,得不到便是最好的。
她也不知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是因为迷恋,还是心理的那一层膈应,使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走近一个死胡同里,而今,瞧着自己这般体贴入微的驸马,她的眼角忍不住便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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