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身体一僵,后面没有任何动静,那一声过后便寂静了下来,只有风刮过树叶的窸窣响,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动,他眉头凝起,眸中的波光瞬间化作了千年坚冰,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他才转过身去,却见冷真两手反撑住身体,怔怔地凝视着他,嘴角还淌着一丝血迹,应该是方才摔下来时震到了心肺,不过幸好没有性命之忧。
他从怀间掏出一张玄色罗帕,缓缓走向她,俯身下去,正要为她擦拭那一缕血迹,她却仿佛醒过来那般,双手支撑着艰难后退,口中喃喃,“我说过,不要怜悯我,不要怜悯我……”
他快步走向她,蹲下身去,按住她的肩头,不顾她的挣扎,罗帕在她嘴角上轻轻拭了一下,边将她扶起,边道,“是我主动找来,你不用斫断双足。”
冷真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声音轻飘飘的,宛若置身梦境,“不是昨天才发生很多事情么?呵,三太子,你还嫌不够?”
南泽看着她,眸中一派幽深,正想说什么又止住,忽然伸手将她的腰际揽住,冷真还未反应过来,南泽垂下头,一阵热气从脖颈扫过后,薄唇含住她的耳垂,糯融的感觉很快自耳尖传遍全身,冷真顿时僵住。
这是怎么回事?南泽着魔了么?身边的南泽,还是南泽本人么?
冷真侧过头要看清他,他的唇随之而动,脸庞紧挨着她的侧脸,步伐稍稍挪移半步,她只瞥见一头玄色长发,风拂过几缕到她的脸上,引起一阵麻痒,气息缭绕着她的整只耳朵,并沿着耳道缓缓进入,她丧失了自己的意识,只剩下满脑的温热,不断膨胀,天昏地暗。
南泽的唇微微动了动,舌尖抵触了一下她的耳垂,冷真再也忍受不住,忘记了所有的伤害,忘记了昨日的屈辱,双手环上他的后背,身体贴他更紧,仿佛五百年前,他将她从无数巨石之间救出,被仅容一人的海峡夹缚住那时。
她的手摸索着向上移动,终于捧住他的脸,微微颤抖了一下,试图扳朝她对面,南泽的唇却加重了力道,抬手将她的手握住,按了下去,沉声道,“冷真仙子,我只是要告诉你关于碧侨的事,你莫开口就是。”
冷真的耳朵被热气笼罩其间,听到碧侨两个字,神志却清醒了大半,听从地点点头,既然南泽都这样委婉地说了,她只得将手松开,然而,他为什么要揽着她?为什么要含她耳垂?要告知什么秘密,倘若不方便的话,可以书信的。
决不能让他白占了便宜,冷真的手又环上了南泽的后背。
南泽的声音似有若无,冷真竖起耳朵,总算听了个大概,“碧侨仙子在隐川仙手中。”
冷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天庭在每座仙山底部都建有地宫,地宫中住着一名隐川仙,负责维护仙山内部安危,除非发现异样需要禀报主仙,隐川仙几乎从不出现,不过冷真对瑾莱仙山的隐川仙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四万五千年前,母君携她入主瑾莱仙山,由天庭即时派下的婵鸿仙子先是拜谒了母君,方才进入了地宫中,她生得玲珑乖巧,像是长大了的观音座前童女。
碧侨落下时,来人将她抱住后,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来人速度无论如何快,瑾莱仙山那么大,也不可能在四人下到院中到楚赤暝掠到空中这段时间内逃出整个目及的范围内,现在看来,只有隐川仙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玲珑乖巧讨人喜的婵鸿仙子,在四万五千年中竟变了秉性,冷真有些唏嘘,她忽然意识到,南泽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又听南泽沉声道,“我猜她是为了那一颗聚黛珠,暂且等两三日之后,瑾莱可以此引她出现。”
冷真点点头,南泽这样做也情有可原,隐川仙可隔远物而视,隔远物而听,说不定现在正在仙山底部盯着他们,南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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