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利用府中那些女眷的胆小情绪,把苏泽月逼得骑虎难下,想必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只是这厢,他们算是彻底失了白府给的那一部分善缘。
两人对视一眼,遗憾之情明显。
“谢夫人成全。”双手合十,齐齐鞠躬,语气俱是无奈。
悲今也不再浪费时间,直入正題:“诚如各位施主所见,这驱邪的过程复杂,我与师兄的道行不够,想了很多办法,终是合以两人之力,才使得这带煞之身燃烧起來。但是也因我与师兄二人合力的效果太大,连带着这与这具身体关系密切的东西都受到牵连。”
如此,也算是解释了他听闻走水的那个院子是白映儿所住时,面色那般悲切。大概即便是大恶之人,他们也不愿意逼得其沒有退路。
“天哪!原來真是那位野种惹的祸?!可怜了那林姨娘,一直老实本分,与世无争,竟就这样被害得死后都不安宁!”一个声音带着愤慨,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
还不待搜寻开口之人是谁,便又听得一人说道:“还有那白灵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与那妖魔走得近了些,便落个死不见尸的下场。婢子膝下无人,若是有孩子在世,定不会让她接近白大小姐分毫!”
“是啊,别说我等与那妖魔无交集的人,尚因她的存在而觉寝食难安,更别说那些牵连不小的人了。还有,连居住的院子都不能幸免,这妖怪也太可怕了!”这妇人边说还边对着白映儿指指点点,像是积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眼神之中尽是厌恶。
而此时在众人面前被吓得不敢出声的白映儿,却是一尊幻象。女孩用戒指中的一颗蓝级玄晶凝成,说一句话便会耗费一些玄力,所以这时候的白映儿才会是在场之人所见的模样。
白映儿的真身早就在杓兰院,亲眼见到杳带着两个丫鬟,把院中她们带來的东西都搬走之后,一个个举着火把的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到了墙角。
她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自然不会再留下任何东西,这处院子本來空置了十年,倾注的是老爹对她亲生父亲的愧疚,思念,以及对白映儿的疼爱。如今这满院的杓兰沒了主子,让它们消失便是最好的归宿。
女孩沒有阻止,也不想阻止。甚至,她还以自身之力凝了个幻境,让所有人都沒办法进來救火,也算是成全了白静一番苦心。
白映儿眼睛一眨未眨,盯着浴火的杓兰神色平静。愿今日一过,她便只是白映儿,不再与白府有任何关系了。希望老爹的身体能够恢复,那样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有依靠。师父、老爹和白谚,少了一个都不行。
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女孩唇角轻笑,呼出一口气,有淡淡的白雾。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些许。
她吩咐杳去的地方,是云子桑手下,那个名叫木珩的人居住的院子。任府中人多神通广大,想來以木珩的本事也可以护他们无忧。
最后看了一眼残缺的杓兰院,女孩隐去身形回到了主母院中的空地,见玄晶还能消耗一阵子,她也沒有急着把自己真身换回去。本來,白映儿就沒有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辱骂的兴趣。
女孩寻了一处视线沒有阻碍的房檐,抚了抚裙子座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越來越激动的府中之人。暗道人心真是奇怪,明明白映儿这个存在,从沒惹到过她们,可得知这位大小姐是不详之人时,她们的矛头齐齐对准了白映儿,出口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不过好在白映儿并不介意这些,甚至玩闹似的以意念控制那具幻身的动作,时不时蜷曲一下手指,或者眨眨眼睛,再或者皱皱眉头。而后感叹这般精细的功夫,确实比指挥幻身打架还要耗费心神。
而这一切,院中议论纷纷的众人却并沒有发现,只是不断的在附和身边之人的言论,嘴中满是野种、贱人、小杂种、妖怪之类的污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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