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您的意思,这案子该怎么办?”
“怎么办?”六爷故作思量的顿了好久:“把卷宗烧了,就罚熹茵堂十两银子,就算给那穷秀才赔礼了。”
“是~”两个兵丁丧声歪气的接过刘天宝拿来的十两银子,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
“回来!”
“六爷,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顺便往学政司跑一趟,就说我说的,把那酸秀才的功名给本王革了。”容润不住腹诽:“还没当官就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当了官还得了?”
见萧容润话说完了,两个兵丁飞也似的冲出了熹茵堂。
元熙见官兵走了,才怯生生的从后堂出来。容润笑道:“听见没?这年月,出来闹事儿也要有个功名傍身呢,你那姨娘倒会挑人。”
元熙谢过萧容润,又道:“六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已让刘天宝打晕了李霖,咱们就趁现在快马加鞭把他送走。”
容润登上马车,见脚边静静卧着一系了口儿的粗麻袋,掩口失笑。
回到大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门板又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元熙冲王贺使了个眼色,王贺隔着门叫道:“谁啊,我们打烊了,要典当明天再来!”
“开门开门开门!奉京兆尹兰大人之命,捉拿盗墓贼!”
王贺慢腾腾的把门板一条一条拆下来,陪笑道:“军爷,您说笑,我们这小本生意,哪敢窝藏什么盗墓贼啊!”
“你们东家呢,叫出来,有话要问!”
元熙缓身施了礼,含笑道:“军爷,我就是熹茵堂的东家,军爷有话就问吧,卫某必定知无不言。”
“少废话,有人举报,你们店里窝藏盗墓贼,识相的快把人犯交出来!”
元熙对着那张李霖的画像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故作惊讶的冲刘天宝和王贺几个挥挥手:“你们瞧,这不是李霖吗?!什么……他竟是个盗墓贼?”
刘天宝故作惊愕的抽了自己几巴掌:“军爷,这人是我们店里伙计,上午把店里的货给弄丢了,还被我们东家骂了一顿,谁知这小子气性大,一赌气就跑了。”
“跑了?”军士冷笑一声,仓啷一声抽出佩刀架在刘天宝脖子上:“小子,别不是你想窝藏人犯吧!”
刘天宝做戏倒全,双膝一软,噗通便跪下了:“军爷,小的不敢撒谎,你不信叫人去搜嘛,我们店就巴掌大的地方,一眼扫过去,哪有藏人的地方啊?”
阮二附和道:“是啊军爷,他丢了货以后,就被东家辞退了。上午就走了,不过军爷,他在北风窟还有一件间瓦房,您不妨上那儿搜搜。”
军士狐疑的扫了一圈儿,看见后堂的门帘,一挥手:“给我搜,柜台,货柜,连茅厕不要放过!”
兵丁搜查,只是说起来好听,其实和抄家也没什么区别。遇上些手脚没轻没重的主儿,一趟下来管保砸个七零八碎;再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专爱顺手牵羊。王贺和阮二忙冲上去拦住官兵去路:“官爷,我们东家可是你们京兆尹兰大人的干女儿,咱都是一家人,查谁也不该查我们啊!”
“混账王八羔子,谁跟你是一家人!”
京兆尹兰成杰一掀帘子迈进门来。元熙忙上前跪下:“女儿给干爹请安。”
“原本看你是个伶俐丫头,没想到也是个糊涂蛋,竟把个盗墓贼窝在店里这么久!”兰成杰对李戾一家早就愤恨不已:“搜!给我搜!我倒要看看,李戾家的小崽子还能逃到哪儿去!”
有兰成杰这一句话,任谁也拦不住军士们的翻箱倒柜。元熙心里一阵遑急,他们搜这一遍,恐怕那些货品就要粉骨碎身了。但兰成杰明显不想给自己留面子,他方才骂自己糊涂,焉知不是要给他留条敛财的后路?兰成杰这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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