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讽刺谁,容湛自然听的明白。只是这小丫头片子疯了不成?连王爷也敢讽刺,而且是当着面儿,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容湛面不改色,这话入耳,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否则岂不成了气急败坏?容湛僵硬的点点头,算是认栽。
“令儿,给王爷上茶。”元熙随口招呼一声,自己也抱着算盘忙活起来。
萧容湛愣愣的接过令儿捧来的茶,自觉有点尴尬。这店里上到店主,下到伙计,除了眼前这个奉茶丫头,根本就没什么人搭理自己。他这二十五年,无时无刻不被人哄着捧着,皇后宠爱,皇帝偏疼,从来没有尝过一丝儿难堪。但自打见了卫元熙,一切都变了。这下倒好,把这辈子没吃过的尴尬全都补回来了。
容湛端着盖碗,望着店里来来往往的伙计,耳边只有噼里啪啦的算珠儿碰撞声。
“令儿,给王爷上点心,真没眼力见儿。”元熙一手握着笔,一手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到底谁更没眼力见儿啊?令儿向萧容湛望了一眼,只看见满脸铁青。
不知自家小姐怎会有这种泼天大胆,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令儿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到后堂一瞧,才发现家里送来的点心都被那两个军巡院的兵丁吃光了,别说点心,就连像样儿的水果都没有。令儿掀起帘子,探头,悄声道:“小姐,点心没了。”
“哟,这可麻烦了。”元熙搁下笔,从荷包里取了五两银子:“去对面食楼买点儿。”
对面食楼虽然经营的热火朝天,说到底还是一家五行八作的车马大店,到那儿买点心给王爷吃?!令儿一下愣住了。
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闲气!容湛愤愤的往窗外瞥了一眼,起身要走,元熙忙笑着拦住了:“王爷您稍坐片刻,六爷送李霖出城,马上就回来了,您不还等着听信儿吗?”容湛双目微微一眯,转身又坐下了。
容湛面不改色的坐着,心说这丫头片子是存心让自己难堪,若非父皇从小就教他身为皇子要时刻稳重,他早就恼了。但若是不给点颜色,这小丫头片子又总是在发火的边缘试探,着实气人。
容湛暗自咬咬牙,也假笑起来。
令儿从对面食楼买的点心,容湛一块也不想动。宫里那些精工细作的面果子,自己都不爱吃,更何况是普通茶楼里用料毫不讲究的东西呢?但令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七碟八盘的摆了满满一桌子。不管怎么说,看起来倒挺讲排场。
不知僵持了多久,六爷容润才欢脱的跑进店来,一见元熙便笑道:“哈哈,你不知道那守城门的都是些榆木脑袋!”转头瞥见满脸假笑的萧容湛,粗枝大叶的问道:“二哥也在?”
在,在,再不来个人就要尴尬死了。
“哟,卫姑娘,你这就不公平了,怎么我二哥来,你就摆这么多点心,我来的时候怎么就一碟儿啊?”容润已把李霖送出城外,正为自己的这话就客气了,你诚信招待本王,本王心里自然明白。”
容润站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二哥,你们俩为何突然这么客气?”
容湛轻轻哼了一声,道:“应该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容润没有在意,拉过元熙急于炫耀他刚刚的战况:“你都不知道,那城门的守备胆子才小呢。我把李霖塞进座位下面,他们连搜都不敢搜,看见令牌就放行了。”
“那李霖出城后……”元熙一时迟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
容湛冷然插话道:“这一点,卫姑娘不必担心,李霖作为李戾案的最后一个证人,自然由本王的人严加保护。”
元熙见他没有透露李霖去向的意思,也知道这话不能再问,端王虽然冷,但至少是忠君爱民的,绝不会像兰成杰一样坑害李霖。人交给他,也可以放心了。
容润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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