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吃了三日的兔子菜后,元熙对肉总有着莫名的好感。早膳刚刚结束,可肚子还是咕噜咕噜叫。这几日的膳食少的可怜,父亲连没有油水的煮青菜也不许自己多吃,米饭更是见不着。
不过,这样辛苦,好处倒是有一样——瘦了。
“三妹,干嘛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元月掀起帘拢,一阵北风鼓进房来。
“我倒想精神点儿,我也得有精神才行啊。”元熙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倒了杯茶给元月,自己喝了一杯白水。
“怎么?爹连茶都不让你喝?”
元熙摇摇头,委屈巴巴的说:“那倒没有,但喝茶会肚子饿。我已经很饿了,可不能雪上加霜。”
“你才刚吃完饭啊?”元月望着那收拾碗筷的小丫头。
“那也叫饭……我现在就在饿死的边缘徘徊,说不定一阵风儿吹来,就把我吹过界了。”元熙连续喝了两杯白水,勉强算是把肚皮撑起来了。
元熙指着房里来来往往的小丫头,抱怨道:“这些,都是奸细,每天盯着我,多吃一口就跟爹报告,然后祖母就把我叫去讲上一个时辰的道理。”
元月掩口失笑,见那些下人不留神,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块红枣糯米糕,元月笑道:“多了没有,就这一块。”
一块也好,元熙悄然拿在手里。可点心还没送到嘴里,就被令儿一个恶虎掏心截了胡:“小姐,老爷吩咐过,甜食是一口也不许。”
“你这奸细!奸细!”元熙眼巴巴的望着那块糯米糕同自己渐行渐远。
元月已经撑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饿饿饿饿饿,元熙趴在桌上,心里已经默念过一百次‘红烧肉’了。
“行啦,忍一忍吧,反正就这几天。端王爷说过,这事儿好办的很,你只需要带着下人把玉原石拉到内府去,然后听内府的安排就行啦。”元月摸摸元熙的头:“你还别说,端王爷这招儿真绝。我听说尤姨娘气的每日在房里打儿骂女,拿你就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元熙勉强做了个笑脸:“怪谁啊?我这也是被逼上梁山的。”
尤姨娘这几日也是心里烦躁的很。先是罚成臻跪着抄完了一整部《中庸》,后来又罚元嘉在房里跪着整整两个时辰。
为祈国商人奉茶的事让尤姨娘十分窝火,不由分说,从祈国请来一个教习嬷嬷,整日教元嘉祈国的礼仪,每日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都在练习,好似铁心要做祈国人一般。一开始元嘉心里也憋着火气想把祈国礼仪学好,但后来也累得叫苦不迭。
教习嬷嬷也不管她累不累,只是一味要她苦练,一个姿势要保持一炷香的时间不能动。一炷香点完,元嘉也摊在地上了。
尤氏推门而入:“起来起来,堂堂一个小姐,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娘,我实在太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元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想这样睡过去。
尤氏俯下身,用绣帕替元嘉擦去脸上的汗水:“嘉儿,你别怪娘狠心,这个节骨眼儿,咱们若不咬牙扛过去,将来在这个家里,还有咱们娘儿俩的容身之地吗?”
这样的话,元嘉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虽然她心里也赞同,但这会儿实在没有力气:“娘,我知道,卫元熙最近风头正盛,我会努力把她比下去的,可你也不用这么急啊?”
“你知道紫宸阁教习礼仪的两个嬷嬷,一天要她练多久吗?第一日就练了十个时辰。她那样努力,你却躺在这里。现在连宫里的王爷都点名要她办差,再这样下去,整个儿卫家就都成了她一个人的了。”尤氏使劲儿把元嘉从地上拖起来。
元嘉叹了口气:“你说她的命怎么这么好,托生在夫人肚子里不说,还有这么多贵人帮她。”
尤氏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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